“你们……是什么人?”靳韦被救下刑架,有气无力问道。
矮瘦蒙面人上前便是掌,劈在他的后颈,靳韦顿时便晕了过去。人将靳韦扛在了肩上,正欲起身离去。出了门口没几步,矮瘦蒙面人突然扬手,四人顿住脚步,齐地朝后方而望。
个白衣女子正在房前,笑盈盈地望着他们。
“把我小师兄留下来。”月夕指着他们扛着的人,笑道。
那四人互视眼,矮瘦蒙面人上前了两步,到了月夕跟前,低声道:“姑娘,是我们。”
他短小精悍,步履沉稳,露出来的双眼睛锐利如鹰,无疑是个高手。他头低,月夕便瞧见他左耳上缺了半片指甲盖大小块,正是月夕在魏国信陵君府遇见的那个凶手。月夕微笑道:“是你,今日不来杀我了么?”
那人还未回话,忽听得前院唿哨声大起,十几条人影自前面接踵而来,显然是发现了这边的异动。这人见形势转危,当机立断,低声对月夕道:“属下郑安平奉命行事,上次不晓得姑娘身份,接二连三做了错事,还请姑娘海涵。”说着,将黑巾拉,露出了自己本来面容,以示诚意。
月夕注目看,他个子虽小,却生得浓眉狮鼻,颇是沉稳。她蹙眉道:“听说应侯身边有个忠仆郑安平,便是你么?”
“正是属下。应侯但有要事,属下定要亲自督办。”郑安平将黑巾蒙好面,从怀里取出了块牌子,递到了月夕面前。
那不过是片薄薄的木头,色彩黝黑,正面刻着个“郑”,郑安平的郑字,正是月夕那夜见到的牌子。月夕将牌子反,另面却刻了个“范”字。
这时已有人赶来,同其他三名黑衣人打斗了起来,月夕仍是拦在郑安平面前,淡淡笑道:“那你们捉我小师兄做什么?”
“这姓靳的送了上党与赵国,应侯恨其言而无信,要带他回去问个清楚。”郑安平低声在月夕耳边说完,手中长剑挥,也迎了上去。
月夕见四面迅速有人围了上来,若再迟疑,这几人便出不去郡守府。她伸手取下了腰间的青丝带,飞身而上,拦在了郑安平四人和追兵之间,轻叱道:“带我小师兄走,不可伤他根毫发。这里我来应付。”
“谢姑娘。”郑安平剑劈倒了个追来的人,朝月夕微行礼,四人扛着靳韦越墙而去。月夕“咯咯”笑,丝带挥,卷起来地上的把长剑,抖长剑便朝追兵而去。
她手中的长剑随丝带而动,宛如灵蛇出洞,出招无方,叫人全然不能猜到她的剑自何处而来。不过片刻,当先来的几人便纷纷被刺中要害,躺倒在了地上,口中不停的呻吟。月夕丝带抖动,正要朝剩下的人刺去,忽而剑光划过,见到眼前这人身穿赵国胡服,年纪尚轻,眼中恐惧之色闪而过。
她回头瞧,躺在地上的几人半都是赵国青衣黑襟装扮,想必都是平原君的随从,听到动静,先冲了过来。她心里突然想起了赵子服与福伯,顿时有了几分不忍之情,手中滞,正要收回长剑。忽然那士兵身后有人急跃而来,伸指便夹住了剑身,月夕拉不动,便晓得来人功夫深厚。她立刻将丝带收,舍了长剑,身随带进,去势迅捷,直卷来人的喉咙。
那人不知为何竟未还手,由着被丝带缠住了自己。月夕微微笑,用力拉,丝带沿着他的脖子滑过。那人若被上面的银片割破喉咙,登时便会没了性命。他性命危急时刻,反应极快,换手握住了长剑,割不断丝带,立刻就势绕,将丝带往前拉。
他力气甚大,月夕被他带前了两步,她抬头,那人手中的长剑光芒闪。剑如电,丝如虹,她和来人隔着剑身,正正打了个照面,彼此瞧清了面容。
42按剑骇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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