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沙哑的声音让他起了疑心，“你喉咙怎么了？”

“没事，感冒了，吃过药快好了。”她捏着喉咙别过头咳嗽两声，“你是不是请假了？妈在家吗？”

“你别担心，你妈回姥姥家了，她最近情绪有点不稳定，我今天特意请假来看你的！跟你说个好消息，那放高利贷的不让我还利息了！我现在一份债务都没有，爸爸可以给你买房子了！”

他一边说着脸上都是止不住的兴奋和高兴，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块，笑的乐开了花，抓住她的手腕问，“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爸爸都给你买，我今天就去看房源！”

与他不同，卫唯一情绪没有丝毫波澜，推开他的手。

“爸，省省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房子不用给我买，我也不需要，你没钱就别呈能了，一辈子还不完的贷款，我们都负担不起。”

字字戳心的扎在他的心脏上，刚才还喜笑颜开的笑意，现在丝毫都没了。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家休息，这周末我回家，到时候一块吃个饭吧。”

“唯一……”

“爸。”她语气加重的打断他，抬眸，毫无波澜的眸子，犹如一潭死水，空落的没有任何希望。

“我回宿舍了。”

心脏拧起来的疼痛，窒息让他提不上呼吸，卫栓站在原地，捂住胸口，跌跌撞撞的扶着树干，苍老的眼中凝聚成几珠眼泪往下掉。

“对不起……爸爸没本事，对不起，对不起。”

人早已走远，谁也听不到他不甘的自责。

抬手推门，里面的声音让她的手顿在空中。

“唉，你们知道吗？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卫唯一的爸了，我去，整个人特别穷酸，上次我给办公室听老师说在工地上搬砖的，简直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灰尘的腐酸。”

“哈哈哈这么夸张？”

“真的！我可一点都没说瞎，就她那爸，卫唯一出了学校也没人罩着，以后说不定做鸡呢。”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有这样的爸，真可怜啊，她爸死了她都没遗产。”

一阵畸形的笑声穿如她的耳朵，手中的塑料袋掉落在地上。

门被大力跺开，里面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跑过来连人影都没看清，坐在门口的人脸上重重的被挨了一拳。

卫唯一紧攥着拳头往她脸上狠狠捶殴，手虽小，力气却尤为的大，她被推倒在地，卫唯一掐着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把她打的嘴角鼻孔出血，没有一丝反抗之力，连疼痛的呼叫都叫不出来。

“卫唯一……卫唯一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啊！”

她瞪大即将要凸出来双眼，看着她昏死的快要翻白眼，她掐着她，疑惑嗯了一声。

“说啊，接着说，怎么不说了？嘴巴不是贱吗？接着来啊，你爸看样子很牛逼吧，是不是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呢？你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还是从哪个粪坑里掉下来的？嘴巴这么臭，平时吃屎吃多了！”

她在地上抽搐，满脸鲜血，卫唯一抬头，那两个人吓得往后退，她冷笑着松开地上的人站起来，朝着她们走过去。

垂在一侧的手背被打破皮出血，隐隐颤抖，挑起眉头，慵懒的带着叛逆。

“上次没长教训对吗？必须得我亲自给你们上一课？只有疼了才会学闭嘴，嘴巴这么贱，怎么平时你们都一块吃屎呢？亲密无间的三姐妹们。”

她嘴角勾着笑，红唇白齿，隐隐瘆人。

“别过来……卫唯一你别过来，我叫老师了，呜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过来，我错了，我不该骂你——啊！”

不过片刻，宿舍中传来嚎啕的殴打求饶，惊心暴力，毫无章法打斗，她一个人翻到整个宿舍，无情冷漠的表情，举起坚硬冰凉的板凳，不带一丝眨眼的砸下，一耳痛苦的嚎叫将所有人都惊醒。

卫唯一看着门口涌入大量的人，手中的板凳脱落，歪着头朝她们笑。

这一刻，她才像个人，活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