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衍也委婉地问过郝知雨。
“现在天气变冷了…”
“嗯!日出也比较晚。毕竟冬至早就过去了啊。”郝知雨立刻回答。
“很多同学都抱怨不想摸黑来上早读,想让我通融一下迟到……你,你会不会也觉得早起太麻烦了?如果你不想……”
这是在问她愿不愿意继续早晨的学习小组?
“一日之计在于晨呀,虽然冬天早起是个折磨,但我们披星戴月地学习,也别有获得感吧。”
徐静衍唇角微扬。
“我们”
他喜欢这样模糊两人界限的代称。
最近,林嘉禾课桌上多了一本厚厚的书。他的桌子,除了上课的时候,绝不会堆起高高的课本作业练习册,永远在左上角平平整整地放着一本正在读的书。
郝知雨也喜欢阅读,但比之林嘉禾的阅读量,她自愧不如。两人自然而然成为同好书友,郝知雨偏好诗歌散文随记,而林嘉禾阅读范围更广,无所不读。都说“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他读过的书”,书香墨气才能滋养出温润如玉的品性吧。
借着与林嘉禾的阅读交流,郝知雨也算搭着便车进行一场场有情怀的精神旅行,年龄尚小的他们,透过文字一起探知世界的广袤与深邃。
大课间。
“怎么最近在看植物图鉴呢?上次不是说要开启推理小说之路吗?”郝知雨不太理解。而且单纯介绍植物不会太过学术而让人觉得无聊吗?
——因为发现了某个人十分关注周围的花花草草啊。
“嗯,可以增长知识。必要时提供简单科普,顺便展示一下自己肚子里的墨水,不好吗?”
郝知雨看他笑意盈盈的样子,知道他又在开玩笑。
“那你现在展示展示?”郝知雨顺着他说。
“咳咳,那就请知雨同学抬眼窗外,看花坛里栽的景观植被。”
郝知雨乖乖转过头去看,草地青黄相杂,稀稀疏疏,只剩几丛“菠萝叶”——原谅她不知道那植物的学名。从四楼看不清它的具体形态,但据她之前的观察,它革质而坚硬的叶片从茎的顶部生出,斜上伸展,针状的小叶子簇拥在一起构成一个大叶片,类似羽毛。
“虽然花都早早凋谢了,但还留下了四季常青的苏铁,俗称‘铁树’。它起源悠久,生长缓慢,寿命可达两百年,十到二十年开花一次,所以才有‘见事难成,则云须铁树开花’的说法。顺带一提,它的花语是坚贞不屈。”
郝知雨侧耳倾听,心中咀嚼着“铁树开花”几个字。叮铃铃的上课铃响起,课间闲谈结束,郝知雨低声道了句谢谢。
铁树开花,焦急和惊叹的永远都是看花人。
比起四季常青的苏铁,是不是那等待十几年的看花人更坚定不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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