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离去后让她好生休息,许临清却难以安寝,刚想出门走走便看见齐尔脚步急匆进门。
“小姐!”他到底还是孩子,此时早已将什么要放下、忘记的事抛在脑后,他心里只有她的安危,只担心她。
“齐尔...”许临清一时不知该言何物,只得呐呐应声。
齐尔扑来,仔细摸索着她的臂膀,目光仔细打量着她的身体。用轻柔的嗓音,仿佛她下一秒就消失般说:“你,你感觉如何?我在外守着,王留来告知我,你醒了,我便进,进来了...”他越说越低,好似在害怕她的责怪、疏离。又像那晚一样,把他推到千万里外。
好在女人不忍心,坐在床边沿温声回道:“没事,没事,别害怕。”齐尔浑身都在颤抖,担忧她的身体,担心她下一秒会再次闭上眼睛。
他顾不得以往的故意、佯作,真情流露道:“小姐,我真的很害怕,你突然就不省人事,我把能想到的会伤害到你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我,可我还是不知道是怎么,小姐,你怎么会突然生病呢?一定是我平日忽略了,小姐,小姐对不起。我不该爱贪玩往外跑,我该尽善尽快的把事情都办好,我...”
见他越说越离谱,许临清赶忙阻止,道:“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会。”
王留说他并没有将真相告知众人,她便决心接着瞒着。
“是吗?”齐尔虽有疑虑,但心中的石头还是放下半个。他不敢去想小姐身患重病,更愿意相信她健康无虞。
“那怎么会睡这么长时间?”他追问道。
许临清只好硬着头皮扯谎道:“那夜我被闹的很。”
“那夜...”齐尔像想起什么,哀寞道,“小姐,你为何要骗我。是那人不请自来,扰你清梦,你何必说那种话。”
许临清也不想刚说出的谎话便被拆穿,坦然道:“那日你与斯兰谈话,我不小心听到。”
“什么...”齐尔反应过来,面露尴尬道,“是,她问我是否真的喜欢上别人的那次吗?”
许临清也觉得听人墙根很不道德,叹息道:“我不是故意的,那几日我担心你的安全,偶会去探看。”
齐尔没想到自己剖心掏肺的一幕会被她看见,脑袋嗡嗡的响,他艰难启齿道:“小姐,那日的事,并非你听到的那般。”
“哪句话不是?”
“是说‘小姐没有心’,还是‘我真的好喜欢小姐’,还是‘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回头。’,是‘忘记是很轻易的事,只要我离小姐远远的。’”
齐尔见许临清一句一句的原文复述,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她,她怎么都听到了!而且自己当时怎会说如此露骨、肉麻,还很幼稚的话!?
齐尔现在只想把自己埋了,艰难的顶着小姐戏谑的目光,脸别到旁边,心里憋着气。这下别说什么勇敢放弃,我很好,我一点不在意。他只觉得好丢人!
见齐尔越埋越低的头,许临清只好忍着笑意把他的脸捧起来,道:“怎么了?哪句错了你还没说。”
齐尔闷声道:“没有,都没错。”
该死该死!他忍住没说的告白,还有他死死憋住的放弃豁达,竟然被以如此让人发笑的方式让她听到。这一刻他想杀了自己,也想杀了阿日斯兰。
眼见他又要往下,许临清好笑的夹住他的胳膊,道:“不是说要放弃我吗,我此举便于你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