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傅家早年定居南京时置办了许多房产和土地,移居上海前卖了一批、留了一批,按傅君守如今的意思,想趁时局还算平稳尽快出手,换了现银元还不够,准备在花旗银行新开个账户,专门用来储存金条。
他成日忙着,少有功夫来管这些陈年旧账,想着如今傅九思正好在南京,手上也空,便令他把这件事情解决掉,既是完成吩咐也是锻炼能力。
只可惜两人这算盘打得响,却忘了他们不想留着这搬不走的大物件,旁人自然也不想。
因此房子虽挂出去好些时日,真正谈及付款交易的却没几个。
傅九思便是在交易那洋房时见到人的,顾春鸣揽着位小姐一块儿来看房,傅九思仔细瞧了瞧,确认这小姐不是那天寿宴上那两位中的任何一人。
本着曲线救国的道理,他做主同意了顾春鸣的提议:改卖为租。
于是那小姐不日就欢欢喜喜地住了进去——钱自然是顾春鸣出的。
却不想就是因这房子,后来又出了一件令人糟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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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向大家征求意见:我到底要不要把文章改回原名?
(原名见文案)
第二十九章 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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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顾春鸣的这位女朋友,其人姓林名黛,乃南京文人圈子里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以文笔辛辣老练著称。
自她搬进来后,空置已久的花园洋房再度热闹起来,成日里举办舞会和沙龙,人气聚集,连带着前院那片玫瑰也开得愈发娇艳。
傅九思也常往这处来,不只为凑热闹,还为林黛那满架子小说作品——他看书的口味算挑剔,林黛的文字却难得地踩中了他的喜好。
他恋恋不舍地合上手中那本书,由衷地称赞:“你写的故事可真恶心啊!”
林黛没有将他打出去,反而靠在法式刺绣贵妃椅上得意洋洋地晃着挂在足尖的拖鞋:“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恶心,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摘抄。”
傅九思的眼睛扫过书架:“我问你,你写的那些故事都是你的亲身经历么?”
林黛不置可否:“作家的经历应该同她的心一样都是秘密。”
傅九思一听便乐了:“这样啊,可你把你的心交给了顾春鸣又作何解呢?”
林黛微微摇头,却是不言了。
洋房夜夜笙歌,只不过就傅九思这些日子所见而言,似乎顾春鸣是极少露面的,若非当初是这人确实陪着看了房交了钱,傅九思几乎忘了他才是正经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