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必要骗你。”
“可是,那人明明说四十九天她就会醒的,我是完全遵照他的方法来的难不成,他诓我?”司空见离大惊,“可是,姐姐的身体明明如他所说是有好转的”
“再者,他是你友人的弟弟,当初是把我错人成你才会告诉我这个法子的,你朋友的弟弟,总不会骗你吧?”
季修持沉默不语,“你和我一同到王夫子的私塾去。”
“王夫子是何人?”
“路上说吧,你还吃吗?”季修持瞥了一眼桌上的膳食。
“还吃什么,吃能有姐姐的事要紧?”司空见离立即起身,“高钰,我们有要事出门,辛苦你了。”
高钰惶然。
自打瞧见司空见离的那日起,裴翊谦终日魂不守舍,各种不得头绪的疑惑充斥在他脑海,百思不得其解。
他甚至怀疑自己正置身在幻梦之中,否则一切就太荒唐了。
尽然荒唐,裴翊谦却疯魔似的有些往着这么荒唐的方向发散思维。
裴玦天蒙蒙黑的时候出门了,为着他的烦恼在外奔忙。
裴翊谦的所思所想还不曾得到印证,但他却陡然生出一个惊世骇闻的想法。
虽然荒谬,但他止不住往那儿猜测。
他觉得那不是了无痕的一场春梦。
更直白些,便是他觉着冷徽烟并没有死。
这个想法过于疯狂,惊世震俗,可是他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没错。
假使如他所想,那么王府为何举丧,王爷为何要营造冷徽烟已死的假象,他这么做有什么图谋?
那个少年又是谁,与王爷有关系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冷徽烟身边,不仅对她做出那等有伤风化的行径,还诱导自己与冷徽烟一夜颠鸾倒凤?
这个中究竟有何蹊跷?
清晨的大雾锁住十里楼台,此刻的裴翊谦就如那被迷困的楼台一般,心绪紊乱。
不知站了多久,一缕暖融融的初艳落在裴翊谦脸上,墨黑的发染上晨光,散发着微微金h,无暇的脸上,细小的绒毛在光线的照射下越发透明。
他被日光笼罩着,整个人发散着一股剔透的柔光。
沉盖在天幕下的白雾消散殆尽,南安城的高楼与大厦毕现,初夏的蝉意被唤醒,仿佛什么号召,南安城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昨夜晚雨微微,行阶被洇染的湿意在升腾的热度下渐渐蒸散。
裴翊谦睫毛微颤,双目仍旧落在台阶上。
苔痕上阶绿,清翠的苔色以人一种沁凉的观感。
没多时,热意透过外衫传到他的肌肤上,发顶一片炙热,青苔上的水珠已自来处去。
通传的下人来到他身后,“少爷,夫人喊您用早膳了。”
得不到回应的小厮再次发声,就在他以为又要落空的时候,裴翊谦倏然起身,朝着膳厅的方向走去。
小厮松了口气地跟在裴翊谦身后,看着少爷的背影,随后又思考起来,心想少爷这两日怎的魂不在舍,裴玦竟也不在少爷身边伺候。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挠了挠头。
用完早膳,心不在焉地含糊过母亲的懈僧问暖,裴翊谦藉口困倦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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