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兴起来了,接下来应该有更激动人心的时候。
第九块玉料有典型的皮卡料特点,皮壳颜色比较杂,以灰绿带点黑为主,透明度不是很好,但种水充分,有点象老坑翡翠。
这一轮被宁哥以20万元成交,当场剖料的结果简直喜出望外,开了块价值60万以上的大料,饶是宁哥身经百战,平时经手的钱比今晚多出数百倍,乍一下还是狂喜得难以复加,喉头哽咽,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所以,赌玉赌的不是钱,而是快乐。
这些富豪们什么都有,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唯独这份悬在心头转而柳暗花明的惊喜千金难求,葛剑峰正是看中的这一点。
后半段,老黄手气实在很逊,花20万买了块“死石”即只有表面那块绿,可以说血本无归;
宁哥再接再厉以24万块买了块冰种翡翠,粗估50万多;
常老板35万砸中一块大料,价值90万以上,成为今晚头魁;
唯独金雨奇自从那块亏掉后几次出手都没捡中机会,急得满头大汗。
凌晨两点多钟,赌玉进入最后一轮,葛剑峰示意手下搬来一块重逾数百斤的玉料。
此石遍体通绿,灯光反射出淡淡的油光,裂痕不多,形态**,有行家所推崇的糯的感觉。
常老板是今晚的状元,首先上前细细看了一圈,默不作声退到后面;宁哥也瞅了几眼意犹未尽想上前摸,被葛剑峰委婉而坚决地阻止——不准动手是赌玉的规矩;整晚没有斩获的几位都凑在玉料前反复打量,犹豫不决。
玉料也有造假,手法与古玩造假如出一辙。首先开窗造假,一般在水头差的低档赌石上贴贴小切口高翠薄片以劣充优;其次是皮壳造假,把次料、废石或假货粘上老坑皮壳,再放在酸、碱浸过的土壤中埋一段时间,变为与真皮相似的石皮还有颜色也能做假,用炝色法、染色法使无色窗口变成鲜艳翠绿的颜色,其它还有涂蜡、涂漆、深泥等造假方法;最高明的是心子造假,如将老坑翡翠挖出中间最好的部分,留下靠皮部分高翠后注入其它东西后密封,这种手法除非称重否则很难甄别。
常老板和宁哥是老玩家,眼力极佳,隐约看出石皮不太自然,纹路紊乱,疑似人工贴上去的;且水色有问题,表面看一片绿,透到里面浓淡不均,似为仿制。他俩都是今晚的赢家,知足常乐,没必要不计后果地赌。他俩转到另一侧站在已剖开的玉料前反省得失,对这块玉料丝毫不感兴趣。
但对其他人特别是金雨奇来说,前面输了窟窿必须抓住最后机会扳回来!
老马、老黄等人率先报价,都在30万左右,其实不太看好它的内蕴;莫总等报到40万,但明显成交愿望不强烈。
60万!
金雨奇态度坚决地打出全场最高价,孤注一掷地赌它是老坑翡翠,倘若是,这么大块头起码几百万甚至更高!
葛剑峰当即掀开报纸握手成交。
就在老工匠准备剖料验石、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之际,陡地四下里传来威严的叱喝声:
“不许动,所有人原地等待检查!”
紧接着强光乍起刺得赌玉者们眼睛都睁不开,几十名特警身手敏捷地翻越围墙,葛剑峰和几名汉子想从暗门逃跑,被特警截住重重扑倒在地并上铐。
面对强势且铁面无情盘查身份证的特警,金雨奇踌躇再三,以微微颤抖的声音说:
“我……我是副市长金雨奇……”
“是吗?”
当即围上来几位特警,齐唰唰利箭般穿肠透胃的目光盯着他,半晌为首特警道:
“对不起,金雨奇同志,你因涉嫌参与聚赌被捕,至于如何处理,警方会严格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公正执行,带走!”
步出山庄大厅被押进外面警灯闪烁的警车时,金雨奇全身僵硬,万念俱灰,以其官场历练几十年的经验他清楚得很,这回完了!
这回真完了!
今后世上不会再存在金雨奇市长,取而代之,将来一条人人喊打的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