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宫女虽然听了月绯的安慰的话,却因着心中曾经那些“贵人”所带来的惨痛记忆也不敢把这话信上十成,但又瞧着月绯便有着一股莫名的好感再加上她对自己方才确实没有打骂,反而柔声安抚,又心中矛盾起来。
一旁的月绯自然是不知道就这么短短几瞬,这小宫女心中就有这么多的念头辗转。
见她身材瘦弱,穿着的衣裳也浆洗得陈旧得发白,就知道这小宫女是不得宠的宫里的人,加之这脸上的残留的指痕还没有消去,怕是回去也没有好的伤药可以敷,只怕是要好生遭一番罪。
月绯把手往袖子里一模,果然手上就穿来了冰凉坚实的触感——不是金疮药是什么。这还是之前出门是随手往袖子里放的以防万一要用,倒是在这里用上了。
把那瓶子取出来的月绯倒是有些许的踌躇——给她上药怕是要伤了这个小宫女作为女子的尊严,可若是不上吧又感觉自己事情没有做完心中颇有些不适。
而小宫女在见月绯拿出瓷瓶时就开始有些惶恐的神情是最后压下月绯动作的定音锤,是了,自己的身份给她上药倒是让人心中起疑,不如让她自己来为好。
这样想着月绯便将那瓷瓶递了过去,含笑道:“这金疮药只挑一点在伤处摸开,不要沾水,这伤两叁天就好了。”
那小宫女接过瓷瓶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就要跪下谢恩,被月绯及时给制止了——为了让她的伤变好,却又跪下更添新伤倒不是她的本意了。
那小宫女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听见墙外有隐隐的人声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她登时回过神来慌乱地看着月绯。
“多谢贵人的赏,外面的人怕是来找奴婢的,奴婢该走了。”
得了月绯一句“自便”的小宫女也来不及再说什么,行过礼后便脚步匆匆一瘸一拐的往长信宫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