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墨韵斋的侍书先去月绯房里看了看。
在屋里四处巡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差错这才又把纱帐往床褥下掖了掖这才敢放心熄了烛火出屋。
今晚不该他当差,他心中却又放心不下,想了想又转身去一旁临窗的小床上再叁嘱咐司琴一番才拿了烛火出门。
司琴虽然被叮嘱一番心头很是不痛快,他侍书是伺候久了的老人,自己难不成就是新来的不上心?
可偏月绯在床上正睡熟了,也不敢摔摔打打的和侍书较劲,只好一股火气朝着枕头被子发。
这边司琴闷气守夜侍书却是不知,他还得赶着去盘点东西,入画他们还在等他。
神色匆匆的赶到偏房的侍书被等得不难烦的入画翻个白眼,侍书自持自己是这屋里最大的,看到了也不和他计较,反对着入画笑笑。
他素来是大方的,在一般小事上都愿意让着这些弟弟。
哗啦啦一串黄澄澄的大钥匙被掏出来在烛火下泛着点点光,引人注目。
而更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屋里锁着众多宝物。
这里是月绯的私库,不仅有王主和王夫给的好东西,更是有皇帝往日赏的各种宝贝。
也就只有侍书他们几个有保管这个钥匙的资格。
按理来说侍书他们也不能管,可现在家里没个男主人,再加上这比一般小姐账下多得过分的好东西须得要人来打理这才让他们管着。
等及男主人进屋了还得交还给男主人的。
跟着侍书进了库的两人看着在烛火下满屋的流光溢彩,哪怕是他们这样跟着月绯多年的也忍不住感叹。
“真美啊。”
弄棋拿起一个晶莹玉润的镯子凑近眼前看,满脸喜爱,忍不住拿到手腕上比划。
“哼,能不好看?这镯子可是前朝得宠的皇侍都喜欢的镯子,还是主子当年芙蓉宴在皇上面前大出风采得的呢!”
入画虽然对着弄棋的样子嘴尖,可对这些宝物倒是如数家珍,毕竟好宝贝谁不喜欢呢?
“啐,我还不知道?就你知道得多行了吧?”
被入画顶了的弄棋也不羞恼,反啐他一口,呛了回去。
“你们两个得了,快过来帮忙。”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叽喳喳的,吵得正静心整理的侍书无奈出口打断他们。
“哎呦呦,我这手里不是活是什么?”
入画话虽然挤兑人,可手中没停下活也是真的。
叁两步挤到侍书身边坐下,入画拉过桌上的一个檀木匣子,打开一看全是拇指大小的浑圆珍珠,在微弱的光线下竟仍是有着温润的光泽。
这样好的珍珠放在外面人家拿了做首饰都是极好的,可在这里,这满满一匣子的珍珠也不过是明珠蒙尘罢了。
这些上好的南洋珍珠还是上月外祖让人带来的,说是底下人去南城办事,那边商行特意给选出来的好的,一共就挑出来这么一匣子,全送上京来了。
一月来事情多,这些珍贵但又小巧的东西还没登记入库,现在才有空来记录。
这一匣子少说也值千两,可也只得在这等着登记入册。
要是月绯是个纨绔,这些东西要么做首饰讨好相好,更奢侈的用这这些珍珠打珠子玩,也就消耗了。
可她偏偏没有这些癖好,既不爱浪费,又少做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