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从前,一定是见过殿下的。
她有些认真地想。
毕竟,也只有像殿下这般仙姿玉貌的人,才会教人在全然失忆之后,还能记得过往的只言片语吧。
她真的好想知道,她从前是何人,身上又发生了何事。
她是否还有亲人,爹爹娘亲都在何方,她失踪了快一年了,有寻过她吗?
她一边握着殷予怀的手感知体温,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是否有醒来的迹象。
直到松开手时,霜鹂终于轻轻松了口气。
背过身,抱住膝,霜鹂将头埋进□□,轻轻地吸气,呼气。急促的心跳声让她忽略不了自己的异样,像是做了坏事,下一秒便要被抓一样。
霜鹂守了一夜。
殷予怀身子热了又冷,冷了又热,霜鹂折腾了半宿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她身体也不太好,能够熬到天微微亮,才睡过去,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就倚靠在床边,靠着木板,手探进被褥下,牵着殷予怀的手。
原本是为了探知体温,后来迷糊之中睡着了,也就忘了拿出来了。
天微微亮了,顺着薄薄的窗户纸,透出微弱的光。
外面,鹅毛大的雪,下了整整一夜,待到破晓时,也终于也停了下来。一日一夜的雪飘着,地上的雪,也变成了厚厚的一层。
房间内,殷予怀躺在床榻上,身上堆了四五层被子。霜鹂躺在床阶的木板上,歪着头睡着了。她侧身睡在床沿边,守这殷予怀。即使姿势格外难受,但她的睡相很不错,眼眸平静地下垂着,如樱的唇掩住贝齿,手牵着殷予怀的手,即使在睡梦中,都未放开。
殷予怀缓缓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抬眸就看见了侧睡在他床下,守着他的霜鹂。
他的指尖一动,突然像是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眼眸怔了一双,殷予怀看向霜鹂那节露出来的皓腕。
所以,是...她的手?
霜鹂显然睡熟了,殷予怀沉默地将手收回来,默默地看着床榻下的霜鹂。
“咳咳——”殷予怀尽力掩住了,但是咳嗽声还是惊醒了霜鹂,霜鹂陡然睁眼,直起身子,恰好了殷予怀的眸对上。
“殿,殿下!”霜鹂有些慌乱,恍惚间觉得她应该又忘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