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愉弯唇:“这简单,我们现在就去。”
“啊?”霜鹂佯装惊讶地抬头,听殷予愉和她说要将她偷偷带出去:“你等会换一身衣服,随在我身后,那些侍卫不敢拦的。你之前住的那个院,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雪院,我们去了再回来便好。”
看殷予愉出去寻衣裳,霜鹂默默地关上了小厨房的门。
她没有想太多。
她太了解殷予愉了。
相较于思考殷予愉为何如此轻易地答应,她更在意他那一句。
殷予愉问她:“霜鹂,你不会喜欢二哥的,是吧。”
霜鹂愣了愣眼眸,她心中,真的如回答殷予愉时,那般平静吗?
如若那些不能称作喜欢。
那她与殿下是什么呢。
她其实也不是不懂殷予愉的意思,但即使她明白,又能如何呢?
霜鹂很努力地为自己寻着一条出路,从很久以前开始。
但是在这个时候,霜鹂终于不得不问自己一句,这条出路,这条她一直拖延着假意不愿意做出选择的出路。
在她和殿下之间,真的存在吗?
这是一条什么样的出路呢?
殷予愉推开门,夏日炎热刺眼的光照进来,霜鹂不得不清醒的那一刻。
霜鹂知道了
这是一条不存在的路。
在她的爱慕与殿下的失意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高台。
即使偶尔她能窥见高台上的莺歌燕舞,最终也只如黄粱一梦。她从来不相信她的殿下会永远呆在这个只有她的废院,这个于他而言的泥潭之中。
他终会重回高台。
但那又怎么样呢?
霜鹂突然觉得,清醒不是一种罪过。
她只是更加坚定地选择了沉沦。
爱慕也不是过错。
她抬眸望向殷予愉,有些希望殷予愉将那个问题再问一遍。
“霜鹂不会喜欢殷予怀的,是吧?”
因为这一次,她可能可以坚定地告诉他了。
霜鹂扬起唇,向着殷予愉走去,贴身衣物中有着那封信。
她轻笑着接过殷予愉为她找来的衣服,抬眸的那一刻,心中轻声重复着回答。
不,不是。
霜鹂会喜欢殷予怀的。
声音不轻。
掷地有声。
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