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些寻常人不知道的方子。
因为答应了梁鹂,殷予怀这几日都有好好喝药。
药效很好,不过几日,殷予怀的身子便有了好转。
待到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殷予怀便开始等待梁鹂上门拜访。那日他既然答应了要为梁鹂画一幅画像,便应该遵守承诺。
手执起笔时,殷予怀愣愣想着“承诺”二字。
...
院中的雪已经停了,今年冬日远没有去年寒冷。雪虽然一阵一阵地飘,但是总是还未堆积起来便化了。
殷予怀没有等到梁鹂。
就像那日梁鹂离开时笑着道:“自明日开始,梁鹂便不会出现在公子面前了。”
她真的再也没出现。
他小院的门一直都没有锁,杨三日日在院中照料着那棵树,他日日在书房中临摹。
虽然不曾提及,但是殷予怀知道,自己在等着梁鹂。
眼见着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殷予怀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在这最后的时间中,他想完成对梁鹂最后的承诺——为她画一幅画像。
这一生,他已经欠了鹂鹂一世的承诺了,便不要再欠别人的了。
但是,殷予怀没有等来梁鹂。
他风寒恢复的那一日,大夫过来,给他开了些抑制体内毒性的药。大夫没有明说,但是只能是梁鹂派来的。殷予怀对大夫看出他体内的毒并不觉得诧异,原本就是幽州这边的毒,幽州这边的大夫能够看出来,是很寻常的事情。
只是大夫只是开了些抑制毒性的药,也没有劝他治,甚至都没有明说什么。那日梁鹂在的时候,大夫满是恭敬。今日独自来时,面上便只剩冷漠。
殷予怀无所谓大夫的态度,只是有些好奇,无论是那个婢女青鸾,还是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对梁鹂的态度都很奇怪。
大夫留下药方的那一刻,殷予怀突然想到,如若大夫一早便知晓,那梁鹂是不是一早也知道?
那日杨三将大夫送出门时,殷予怀隔着窗看着那颗桃树。
冬日的寒去了些,这些时日,杨三小心照料着,这树看着比初来幽州的时候,竟然还好了不少。
突然听见响动,殷予怀下意识看向了门边。
待到看见进来的是杨三时,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好像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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