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岑摇头:“寻得到病根,方可医治。但是现在,寻不到病根,无从下手医治。当初之所以能够将殷予怀救回来,是因为那两颗药和他身体之中的毒是可以相克的。又因为不是在半个月之后,而是在五天之内,所以虽然重创了殷予怀的身体,但是不至于丢了性命...”自言自语说了出来,郁岑才发觉自己在杨三面前说的多了些。
郁岑看着未曾察觉的杨三,吩咐道:“这几日,屋内要烧着炭火,但是要把窗户打开。我会给你开几个方子,你一定按照顺序给殷予怀服用。”
说完,郁岑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郁岑写完之后,杨三将他送到了门口:“多谢郁公子,如若没有郁公子,公子可能就...”
见杨三是这番态度,郁岑也就慢慢忘记适才的失言。
杨三看着郁岑走远,抬起的眸颤抖了一瞬。
那个暗室的一切开始倒映在他脑海之中,他颤抖着手,想到了刚刚郁岑的那一番话。
...世间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杨三缓缓握紧拳,却不敢做什么。
半年之中,殿下故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殷。
这虽然是公子原先的安排,但是内里的一切其实都已经乱了轨。
当初书青公子因为殿下在汴京的安排,不得不先行离开。书青公子离开之际,殿下已经失去了呼吸。但是在书青公子离开小院的一刻钟后,整个小院就被幽州王的军队给围住了。
梁鹂从轿子上下来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梁小姐是来给公子送行的。
直到他被冲上来的人架住,跪在地上。
郁岑一把打开了还未封上的棺材。
从始至终,梁鹂,就坐在软椅之上,柔着眼,温柔看着一切。
后来他和公子,都暗中被梁小姐带回了幽王府。
被关进暗室的那一刻,他才知道。
一切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
即使已经过了半年,杨三还是不能忘记梁鹂那双在昏暗烛火下温柔到极致的眼。
一想到暗室中的一切,他就浑身瑟缩、颤抖、发冷。
从他们来幽州的第一天起,梁小姐就出现在公子身旁。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故意的。
但是直到刚刚,杨三都未想到,原来梁鹂,安排的,从来不止是相遇那么简单。
但...杨三颤着眸,不敢推开门。
即便知晓公子此时看不见,他也怕公子察觉出异样。
梁鹂未必就不是故意的,郁公子最听梁鹂吩咐了,如若梁鹂没有首肯,刚刚那些话真的能被他听见吗?如若是梁鹂故意的,这会不会又是一场阴谋。
杨三不敢下定论。
但即使郁岑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今日的一切不是梁鹂特意安排的。
他又能如何呢?
杨三不由得有些绝望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