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怀无奈,只能继续哄着:“乖,去床上睡,好不好?现在还早,等到鹂鹂醒了,我们再用午膳。”
终于,怀中的人抬了抬头,她的眸中满是困倦,声音更是格外地软:“你给我做吗?”
“鹂鹂想吗?”殷予怀轻声问。
梁鹂眨了眨眼,弯起唇:“想。”
“那好。”殷予怀让杨三将门打开,随后牵着鹂鹂,到了房间中。待到为梁鹂将被褥盖好,殷予怀放下了床帘,随后去关上了窗户。
一瞬间,屋子内暗了下来。
殷予怀没有再去书房,他就在这房间之中,守着正在睡觉的鹂鹂。
他从一旁拿起一张宣纸,却没有拿笔。
雪白柔软的宣纸,在他纤细修长的手下,变成了一只小兔子。
殷予怀又提起笔,沾了些朱砂,点上了眼睛。
待到小兔子立在桌面的那一刻,殷予怀从怀中拿出了从前梁鹂送他的那只残兔玉雕。
一只宣纸做的立起来的小兔子,和一只玉雕的缺了一只耳朵的残兔子,对望着。
殷予怀怔了一瞬,随后轻轻笑起来。
他望向轻薄床帘里正在睡觉的鹂鹂。
他撑着手,静静地垂下眸。
梁鹂是自己醒的。
她的确困倦,毕竟昨天为了翻看二十年前的卷宗,她几乎一夜未睡。
今日随意装束了番,便回了小院。
她困倦得,看见殷予怀,便像是看见了软软的床。
小院中也没有其他人,她也没有管束那么多,直接闭上眼睛,抱住了殷予怀。
她的确有些放任自己,后面已经开始听不清殷予怀的话了。
或者下意识,她其实不想听殷予怀此时说什么。
很快,殷予怀就没有说话了。
她感受到自己被抱到了软软的床上,轻薄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刺眼的光也一点点消散了。
然后,她就睡熟了。
直到醒来,她掀开被子,随后从床帘中出来,才看见正端坐着看书的殷予怀。
梁鹂怔了一瞬,殷予怀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即便此时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也能一瞬间,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梁鹂步子已经很轻了,但殷予怀还是听见了。
他放下手中的手,上前,为她斟了一杯茶水:“是饿了吗?”梁鹂点头,眼睛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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