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怀吻的很轻,待到那最后一点甜味在两个人舌尖蔓延开,他轻笑着说道:“是不是,饴糖也没有那么难吃?”
梁鹂垂眸:“才没有,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三岁孩童喜欢的东西。”
“鹂鹂不知道吗?”殷予怀将人转过来,让她坐在他身上。
梁鹂抬眸,望着正前方的殷予怀,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能看见模糊的光了,又或许是因为今日的烛火比前些日子亮堂了些,他的眸中,恍若有散落漫天的星光。
她声音很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不知道。”
她知道他喜欢甜的东西,很喜欢饴糖,但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
殷予怀将头放在她肩头:“那算了,不告诉鹂鹂了。”
正准备听答案的梁鹂一怔,听见殷予怀的笑声之后,轻声哼了一声:“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这样子的话...”殷予怀一把将人搂紧:“在下偏要告诉你。”正说着,他的唇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耳尖,轻轻地啄了一下。
梁鹂垂着眸,有些被逗笑,随后就听见他说道:“因为有个人,给在下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包饴糖啊~”
他已经开始不避讳谈及那些岁月,这让梁鹂有些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她怔怔地望着他,如若是旁人,在这种时候,如何都不会再提到废院中的事情了。毕竟,怎么说,也不算一段特别美好的回忆。
殷予怀抱着她,笑着:“其实,饴糖也没有那么难吃,对不对?”
他好像是在说糖,却又好像,不仅仅是在说糖。
梁鹂望着殷予怀,随后,跪坐在他身上,双手勾住他,抬起眸,身子缓缓上前,认真地舔了一下他的唇角,停了一瞬后,轻声说道:“不,还是很难吃。”
说完,她静静地吻了上去。
待到殷予怀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脖颈上的锁链已经没了。
暗室中除了他,空无一人,他静静地为自己斟了一壶茶,等待不知何时会到来的鹂鹂。因为之前也有一段时间看不见,所以如今稍稍熟悉一些,他就已经能够熟练地自己做很多事情了。
殷予怀咽下一小口茶,撑着手,想着待到鹂鹂下次来,他要同鹂鹂说一些事情。
例如,让鹂鹂勉为其难地为他准备一些盲文的书。
最后,再有一盘棋,要是棋盘是温玉的,就再好不过了。
...
殷予怀并没有出去的打算,他在心中,一项一项列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待到心中算到第九十九件时,殷予怀眨了眨眼,忙止住了自己的危险想法。
要不,向鹂鹂要个杨三算了。
那些东西,让鹂鹂一件一件去准备,他实在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