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芙薇一开始是吃尽了苦头,后面做熟练了之后,才慢慢地习惯,少了被苛责的机会。
在这样情况下,向洪氏的院子及她本人身上也不可避免少不了一些特殊的味道。
纪芙薇对老人家的印象,也就基本来自于此,她几乎以为大部分的人,到了这样的年纪,都会有类似的习惯。
但很显然,她的理解是狭隘的。
至少,谭太后就不是这般的。
她的慈宁宫味道很干净,是一股非常清新而淡雅的味道,素净得非常,没有浓重的檀香,也不会给人一种暮气与老气的感觉。
纪芙薇在上首看到了穿着意外简朴淡雅的谭太后。
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权柄滔天之人华丽摄人的模样,谭太后虽是近古稀的年纪,瞧着却保养得不错,说是才六十的人也一群人信着。
头发虽然花白,但神色恬淡而从容,气质绝佳,自有一番见过风浪的老人家独有的镇定和傲然,她的眼神很漂亮,明亮而透彻,是一种历经世事后依然保持纯净与温柔的目光。
谭太后并不掩饰自己的年纪,反而以这种从容端庄的姿态为自己格外增添了几分颜色。
她也没有穿金戴银,穿着打扮,样样追求的都是舒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名贵的珠宝首饰,也不必要在什么细小之处彰显她的贵气。
她只需要娱乐自己即可,让自己舒服,这天下没有人会让她一个六十九岁的老人家为难的人了。
而谭太后这个人本身,就已经是女性尊贵到极致的标致了。
这世间,大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像是她这般,几十年不改,她就坐在这里,是整个皇宫的定心骨。
“给圣睿太后娘娘请安。”
纪芙薇先行礼。
“给母后请安。”
萧晟煜随后跟上。
这一来一往,纪芙薇又免了个给皇帝的礼。
不过当下她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欸,都起来吧。”她抬抬手,“来,皇帝把纪姑娘也一并扶起来。”
“都不要客气了,来上座吧,我就不下来亲自请了。”
后一半句话,是对着皇帝萧晟煜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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