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做完功课又去料理好了自己的那块田地,回到房间看到了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是怎样的恐怖。
这还不是一次两次,厉宗美曰其名代父教养,觉得他到了十五六岁,是皇室子弟该“学习”的时候了,特地送了各种的女人过来。
从专门的晓事的宫女,到直接被下了重药的美女姬妾……还有直接演示,各种场面直叫人作呕。得了皇帝命令的宫人强迫他一定要看,美曰其名“教养”。
这些事情都直接发生在大慈安寺一个不染世俗尘埃的寺庙内部。
许多天,甚至许多年,萧晟煜都被恶心得不行。
他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但很多次,只要一想到这些,他所唯一能够回忆到的就是当时自己被恶心和折辱的那种复杂的情感。
至于说是厉宗喜欢的那些男欢女爱的快乐,他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萧晟煜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早就已经舍弃了这方面,摒弃了这部分□□的世俗的人性的弱点。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理想于人世大爱的人,个人的小情小爱甚至是绝大部分人追求的子嗣和繁衍,都不是他的理想和目标。
但他依然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深刻地获得这曾经他以为已经舍弃了的“渴望”。
当然,或许还没有到这个程度。
但是嫉妒、不安、忐忑,这些情绪本身,就是与某些不合适的情感牵线搭桥,共同存在的。
“我不应该这样。”他再没有一次这样深刻地感受到自己修行之浅薄。
那儿,纪芙薇只当萧晟煜是对这方面感兴趣,于是很温和地与他介绍了他今儿见过的男男女女。
其实还藏着点儿八卦的心思,因为多半公主和郡主们的夫婿,也会从这些优秀的男子中选择。
至于自己——
纪芙薇还没有想到过自己其实也是个选择,她其实也在范围之内,她的改嫁完全是一个合理的选项。
“哦,是的。”萧晟煜有些心神不宁,他很想立刻回去跪地诵经,哪怕是捡佛米,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先沐浴,这一身味道显然不合适。
“他们都很年轻,也很合适……”
等冷风一吹,萧晟煜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下意识地说出口了什么。
“是的。”纪芙薇并没有察觉,她并非那么迟钝的人,但是醉酒的人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别说是说胡话,就是打人都有可能,而萧晟煜回答得非常自然,从始至终没有停顿,虽然似乎比往常话少了一些,但陛下本就是个寡言的人。
“他们当然年轻了,”她眉眼弯弯,“毕竟都是适龄的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