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如管家所想,这什么样的可能性都能有,纪芙薇若是有个还没进门就把妾室和一个几个月大的娃娃弄死了的妹妹,还是嫡亲的妹妹,对她的名声也会有些损伤。
她本身已经是身份敏感的寡妇,更需要在声名上做雕琢。
世人都是有偏见的,也是会欺软怕硬的,不然怎么会有“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俗语传出来,说明大家共识里寡妇就是“不安全”的,很容易闹出一些瑕疵的事情。
除非是立了贞节牌坊的烈妇,一心奔着守节去,并且就这样还要日日穿素,不管是真心还是做样子,要叫所有人都看见,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是能得世俗意义上的认可和承认的。
其他情况下,他们很容易就被破了脏水,就是留在娘家或是夫家的都有可能出现各种意外的情况,比如纪芙薇在向家时候还在守孝期间就因为容貌遭了向家前世子觊觎,女人在世间确实是不容易的,随便扣个帽子,就会把人压死。
纪芙薇如今是得了靠山,但也不是无所顾忌的情况,不如说连当今陛下都给自己约定了界限和规矩,没成为无法无天的样子。
大家都很清楚,再说莲心姑姑是个奴婢,会顺从主子的所有选择。
“人还是要救的,请个大夫的功夫并不妨事,若能救就救,救不回来也是命,左右与我无关,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是。”
莲心姑姑松了口气,就怕纪姑娘自己把事情揽下来,平白给自己增添个烦恼。
像陛下时不时帮个人,也不会一件件地都压在自己的身上,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纪姑娘了,那可真是上了心。
“不过怎么救法还有有些门道的,”纪芙薇轻声道,“我无意掺和纪家与陈家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两家的看重或是怨恨,也不想激化或是瓦解他们的矛盾。”
“劳烦姑姑赶快跑一趟,马车应该还没有走,您且去问问,陛下有没有什么看法?”纪芙薇说完,就看见了莲心姑姑略显惊讶的眼神,她疑心自己说法有错误,连忙补充着表示。
“我的意思是,这两家我都没有什么好感,但这事情怎么瞧都是一个很大的把柄,对纪家和陈家都是如此,你去问问陛下是不是有意向将此拿捏在手中,若是无意,那便随意遣个小厮之类的去跑一趟吧,看这小丫鬟也没有那体力再跑去请大夫了。”
“地方就在黄鹤巷,住了上官氏的屋子,既然说是被控制住了,那应该很好找才对。”
纪芙薇对黄鹤巷的印象还停留在梦里,但这种外室巷基本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无外乎那么几种,尤其是才跑了人,这边又等着去大夫来救人,动静一定非常明显。
只怕大夫还没进巷子,屋子里的那外室就已经知道了。
“奴婢知道了。”大概是欣慰居多一些,莲心姑姑忙去找了陛下的马车,果然没有离开,只是往巷子里又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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