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着实叫人难于承受。
哪怕历经世事若宿老爷这般的,也不由得感到苦痛万分,再加上争夺家产、翻脸不认人的亲戚们,很难说这种滋味究竟如何。
除了身处其中的人,旁人几乎无法体会到类似的感觉。
“来试试这个,”待上了新的热菜,宿茵茵又主动为她夹了几筷子,“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这鲁菜,是爆炒腰花和油爆双脆。”
“我都可以,不挑口的。”纪芙薇含笑道。
“样样能吃好啊,能吃是福气。”宿茵茵滴水不漏,“不过再是能吃,也总有个好恶在,能吃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美滋滋的,难得出来一起用饭,自然要叫你吃得高兴。”
“姐姐说的是,你也吃。”
“好。”宿茵茵点头,“说来这两道菜也有些名堂,不仅是这家酒楼的特色菜,听说平常酒楼饭店试大厨手艺时,惯爱点的便是这个。”
爆炒腰花和油爆双脆都是难度比较高的菜,对刀工、炒制、调味、火候等各方面都有要求,属于综合要求极高的菜品。
不像是大家以为的,什么花哨、麻烦就试什么菜。
“像是那文思豆腐,更多的考验的是刀工。”宿茵茵说起吃的来也是头头是道,纪芙薇几乎没有见到她接不下去的话题的。
“像是那佛跳墙,看的是对干海鲜的泡发和食材的新鲜度,有食材本身的新鲜在,调味和刀工上的区分度又不够,更何况只有个汤,那厨子肯定要做大炒菜才能叫人看出几分真章来。”
纪芙薇一边听一边吃,不得不承认,她对荤菜原没有那么大的喜爱,但叫她那张厉害的嘴巴一说,她便忍不住觉得每一样都很好。
不知不觉,她就吃多了些。
“想来这年节一过,”纪芙薇摸了摸肚子,笑叹,“又要胖上不少了。”
“妹妹已经够窈窕了,不必再瘦了,猫冬猫冬,养出些肉来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减不减。”纪芙薇便顺着话说下去,要真能养出肉来,只能说明先前的补药吃着都有用了,把她身体的窟窿给堵上,才能留下营养使她能慢慢长些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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