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低垂着头,小声婉拒:“我小时候曾在马背上摔下来,便不敢上马。”
假的。
她以前是骑马好手,在俱乐部有一匹叫茉莉的白马。只是,她如今是温宁姝,过去的经历,谢屿肯定查过,温宁姝不会骑马,她自然也不能会。
谢屿顿了顿:“现在可会害怕?”
宁姝连忙摇头:“不会,我看知杏骑马就行。”
谢屿的目光还是落在她身上。
她眼神坚定清澈明亮,这样的人不会有坏心思,而她的双颊,因日晒泛起薄红,像白瓷上的胭脂水粉,添几分娇媚。
说完话后,她便抬起眼,视线继续追着谢知杏,并不直视他,卷翘的长睫如停歇在鲜花上的蝴蝶蝶翼。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圆润的指头,轻轻摸着指骨关节。
很乖巧。
谢屿不由牵了牵唇角。
第9章 深宅九
午饭在湖心亭。
红木螺钿八仙桌上,依次摆上鸡丝拌豆腐、珍珠鱼丸、扒鱼肚卷、酱汁熏鸭肉、油爆猴头菇,还有一碟绿油油的炒芥蓝,最后上一钵山药红枣筒骨汤,热气袅袅,色香味俱全。
不过,就一道重荤,宁姝悄悄瞥谢屿,谢屿武将出身,宽肩蜂腰,一身骑装更显身姿峻拔,难怪人家三十多岁,身材管理得这么好。
她没打算和谢屿、谢知杏一同坐,他们是父女,这个时代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在里头掺和,显得居心不良。
因此把谢知杏送到亭子,宁姝准备去歇脚的厢房,谢知杏不解:“阿姝姐姐,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呀?”
宁姝感觉到,谢屿的视线也转到她身上,她笑了笑,俯身,在谢知杏耳边说了句话。
谢知杏明白了,点点头。
宁姝屈膝,螓首低垂,对谢屿福身。
周围少了宁姝,谢知杏也安静不少,她本不是十分活泼的性子,虽然心里渴望和父亲多接触,可到底,该怎么接触,总是需要别人推一把的。
以前这个人是谢岐,是谢峦,现在是宁姝。
而比起她二叔三叔,宁姝不一样的。
谢知杏用筷子戳戳米粒。
这么静了会儿,不知道是为打破这种无形隔阂,还是别的什么,谢屿打破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问:“方才,温姑娘和你说什么了。”
谢知杏瞅瞅谢屿,说:“阿姝姐姐说,她不和我们一起吃,因为她吃得多,怕被爹爹看到,没有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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