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是谢知杏的再生恩人。
恰这时,梁氏进屋来,谢知杏出这么大的事,当天她就赶到庄园。
她站在门边,看着谢屿盯着宁姝的模样,攥紧手帕,这才进屋:“温姑娘可醒了!怎么样,人还好么?药还在煎着,等等就来。”
谢屿起身,对宁姝说:“这段时日,你好好养伤,”他语气稍停,“你是阿杏的恩人,侯府不会亏待你的。”
宁姝心里活泛起来。
有这层身份在,她以后要想攻略谢峦,更方便了,至少谢峦别想用拙劣的手段,把她赶出侯府。
傲娇小东西,你爷来咯!
思及此,她不由眉目展开,流露出笑意:“多谢侯爷。”
便像一抹阳光,洒在兰花垂下的花瓣上。
谢屿轻抿唇。
回到落烟院书房,他看看京城布放图,又翻开当初江南私盐案的资料,须臾,把东西搁下,眼角余光瞥见桌上一块鱼形玉佩。
玉佩质地十分一般,鱼形是满大街都有的形状,加之雕工粗糙,三文钱一个最多了,本不该是侯府有的东西。
这玉佩是前两日,庄园管事呈上来的,是那天宁姝为救谢知杏落下的。
谢屿大掌摩挲着玉佩,他黑黢黢的眼瞳盯着玉佩,目光微沉,却带着少见的温和。
往日敏锐克己之人,却丝毫没留意到,有人敲了两声门。
谢二没得到谢屿的回应,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他今日去接待入京述职的故人,刚回来,身上还穿着白色浣花锦襕衣,手上拿着一柄玉骨扇,愈托出他清隽风流。
他往桌子上一倚:“大哥在看什么?”
谢屿眼睑微动,回过神,“啧”了声:“站好了。”
谢岐没动,他瞅见谢屿手中的玉佩,眉梢轻轻一抬,道:“这是什么?玉?大哥这儿,怎么会有这么次的玉?”
就是谢岐身边的两个丫鬟,随便拿出一样行头,也比这块鱼形玉佩好上太多,这种玉,不该出现在侯府。
谢岐一句话,也让谢屿蓦地惊醒。
身份,终究是一道天堑,当年母亲以死相逼的那一幕,谢屿一直记得。
他要让她卷入这其中么?她乐意么?
须臾,他慢慢放下手中玉佩,问谢岐:“你过来什么事?”
……
不多时,谢岐说完事情,离开书房,谢屿沉默片刻,叫来小厮:“把这块玉送去庄园,送到……温姑娘手里。”
小厮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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