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去找书了,而谢峦拿起他搁在桌子上的避火图,清了清嗓子,嗯,看看也不碍事。
不一会儿,谢峦满脸通红,合起避火图。
不多时,青竹终于找齐乱放乱摆的正经书,谢峦又问:“傅老先生上课,是什么时候来着?”
青竹:“三爷你忘啦,傅老先生前段时间被你气走了!”
谢峦:“……”
“气走就气走,”谢峦翻着厚厚的书籍,里面很是崭新,一看就不常用,他嘀咕着,“我自己也能行。”
隔日,宁姝刚算好,三天上限限制终于过去,刚要出门找谢峦,便看谢峦身边的青竹,和狗似的扑上来:“温姑娘,救命!”
宁姝:“?”
青竹是靠直觉找来的,这种时候只能来找宁姝,他欲哭无泪:“三爷在读书,不肯用饭,已经有两顿了!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只好来找你了,你可千万要劝劝三爷!”
宁姝:“为什么?”
很快宁姝就知道为什么了。
谢峦埋头在书里,他仔细抄书本,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别烦我,我不吃!”
许久,没听到人离开的声音,他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便看宁姝靠在门旁看他。
谢峦惊讶:“你怎么……”
宁姝:“我不来,看着你饿死么?”
谢峦抿起嘴唇,不大高兴地低头,他不把这篇章学会,就不想吃饭。
本来以为,读书不过如此,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学什么都得心应手才对,结果才开始读书,就被第二篇难倒了。
谢峦的自尊心、自信心,不允许他原来没有自己想象的厉害。
宁姝哪能猜不出小傲娇的心思,她抽走谢峦的书,粗略看一遍,问:“你知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是什么意思吗?”
谢峦犹豫了下,道:“流动的水不会腐臭,门轴不易被虫蛀,因为它们是动的,人要常用功,才不会无法动脑。”
宁姝看着谢峦。
谢峦太在乎自己刚刚说的对错,一直在复查,须臾才回过神,说:“我脑子才没僵化,我一直有读书的。”
宁姝:“是吗,那‘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什么意思?”
谢峦:“……”
他答不上来。
他起来去抽宁姝手上的书,宁姝后退避开,又翻了一页:“‘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什么意思?”
谢峦追着她:“你把书还给我。”
宁姝笑眯眯地:“你看,你基础都不行,连走都不会,就想学会飞,谢峦,你要把自己饿死啊?”
谢峦又耻又恼,他冲上前去,本以为宁姝又要跑,哪知道她却一动不动,谢峦一个不查,竟然撞到她。
宁姝顺势后退,靠坐在书桌上。
而谢峦的手掌按在书桌上,她就在他身前,他的鼻间,又嗅到那股勾人的、淡淡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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