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委婉提醒宁姝:“挑个裴大少不在的时间,送完就回来。”
“他脾气是有点傲的。”
宁姝压压帽檐,说:“我明白了。”
要不然,那些千金话里话外,怎么还说裴哲的“赏脸”呢,宁姝知道,她是个跑腿的,没必要和裴哲直接接触,也不会有接触的机会。
任务也就相对简单。
赵曼儿害怕宁姝不听劝呢,松了口气。
宁姝:“谢谢。”
赵曼儿抿唇一笑:“客气啦!”
两人开始剪玫瑰,宁姝从自己手边,数过去,第一朵,第三朵,第五朵……
花田一座阁楼里,墙上挂着一幅色块明艳的画,是当代抽象派画家捷尔罗斯的画作,在佳士得以200w的价格成交。
桌上,一台老式留声机,播着悠扬的交响乐。
男子靠在藤椅上,他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很简单的穿着,但只要眼光利的,就知道这身基础款,其实是手工定制,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衬衫的玉扣打磨得极为圆润,光泽低调高雅,它系到最上面一颗,盖住他的喉结。
再往上瞧,便会一眼堕入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
他的五官,是水墨画勾勒,眉睫浓黑,鼻若山岚,却无艳色,而是一种古朴的沉淀,俊俏却不风流,明显的疏离感,让人望而却步。
此时,他眼中有一丝压不住的烦躁。
不久前,心理医生说的话,一遍遍被他拿出来回想:
“裴先生,您的强迫症状较去年更严重,焦虑障碍加深,已严重影响生活,我这边的建议,还是希望您能暂时放下工作,好好休息,感受生活气息……”
随后,他的病历被送到父亲那,他被迫中止手头所有工作。
正好这时候,言琳的信件送到他邮箱,父亲思虑过后,决定让他答应言琳的邀约。
可是,真的会有用么?
裴哲压着一口郁气,心理医生给的建议里,有一条是听自己喜欢的音乐。
但他越听越烦躁,莫名的烦躁。
裴哲停掉留声机,他在阁楼踱步,恰这时,透过窗户,楼下出现两道女孩的身影。
她们在剪玫瑰花。
裴哲脚步微顿,只看其中一个女孩戴着宽檐帽子,看不清容貌,不知道是谁,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但她四肢修长,动作快而不粗鲁,剪下一朵玫瑰后,会小心放进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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