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说:“算了吧,”她拨弄茶壶,“日头这么大,西南角那也没个亭子,你要在日光下看他,就算有伞,那热浪迎头来,够灼你几轮。”
陆安雁一听,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算了算了,我都这么黑了。”
她没察觉,自己每提出的一个主意,都被宁姝随口挡回去,偏她还觉得宁姝很为她着想,她这身皮肤不能再黄。
陆安雁抱怨:“过几日,长安马球赛又来了,我就是每年这个时候晒黄的,可咱们都得去看,去助阵,晒死个人。”
宁姝:“不是在宴上看么。”
陆安雁说:“就是热,我怀疑那暑气裹在风里,把我熏黑了。”
宁姝:“你是鸭么能被熏。”
陆安雁:“好啊你说我是鸭!”
两人笑闹起来,彻底把殷漾抛在脑后。
末了,陆安雁还在公主府蹭了顿午饭。
差人送走陆安雁,午后日头正好,宁姝身旁,小婢在打扇,芙蓉院正屋里摆上两个冰盆,凉爽宜人,叫人一躺就不想起来。
小憩片刻后,宁姝休息饱了,她梳好头,对着镜子扶下簪子,突的问彩鸢:“你说,是不是每件公主府里的事,都能传到外面去。”
彩鸢愣了下,道:“这……奴婢不知。”
还能有不知的么,宁姝想起陆安雁的话,殷漾怎么骂她、菡萏院夜里叫郎中,这些消息,不过一个晚上,陆安雁就知道了,其他人哪能不知?
这公主府,就和筛子似的,兜不住消息,芝麻大的事也成外人谈资,岂不可笑。
既然她接手,肯定整治,只公主府上下人口多,成分也不确定,她的动作不好太随便,太明显。
想到一个法子,宁姝低喃:“那就这样吧。”
趁着长安马球赛的风,公主府也举办一场蹴鞠赛。这个消息,在夏日伴随着习习晚风,传到公主府各个下人那里。
大周习俗,长安马球赛,是一年中除去端午、中秋、除夕外,最为热闹的节日,
下人们没资格观看马球赛,有的这辈子连马都没碰过,蹴鞠相对简单,且是在自家公主府就能比一场,如何不让人兴奋?
更激动人心的是,管事提醒他们,若事情忙完,则可自行练习蹴鞠。
第二日,就有人去空旷地练球,不到下午,就闹了点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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