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尉迟序往前一倾,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绳子,掉在地上,他干燥的双手按住宁姝双肩,反将她推到车地板上。
宁姝:“!”
她睁大双眼,容貌秾丽,却始终有一种纯然。
尉迟序巡视着自己领地下的猎物,她被他死死禁锢在身下,被迫接受他的俯视,在这么糟糕的局势里,他心情竟然难得愉悦起来。
很好,就该如此的。
他视线往下,到她脖颈露出的白皙肌肤,眼睫一动,又返回到她脸上。
宁姝挣了挣,论力道她比不过这老奸巨猾的,她咬牙切齿:“……狗东西你搞偷袭你玩不起!”
狗东西?尉迟序低下头,靠近一指的距离,又问:“莲种在哪里?”
他不信莲种就在宁姝身上,可她能拿出压抑红蕊的药。
这种药,应是莲种所做。
第二次看他这么问,宁姝脖子一梗:“你不如杀了我好了。”
尉迟序愣了愣。
宁姝愤愤:“枉我开始信任你,你却这么对我。”
尉迟序张了张口。
他早就看透她的阴谋诡计,可是,当目光直直对上她眼底含着的潋滟时,他心里还是一顿,耳畔似有个声音,叫他放开手。
这样,尚且来得及。
却看宁姝咬了下嘴唇:“尉迟序,我以后再不会信你,再不会上你的当。”
尉迟序胸腔一鼓,烦闷地吸进一口气。
这些话,俨然让他忘记,方才宁姝只给他解开双脚束缚,却不解开双手束缚——论防备与信任,两个人彼此彼此,五十步笑一百步。
也就是尉迟序这一愣神,下一刻,他周身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
竟是与上次同样的把戏,动也不能动。
他身体无法保持平衡,摔倒在马车上,却被她用一只手推开,她甩甩手,嘻嘻一笑:“对不住啦舅舅,我又反杀了。”
尉迟序:“……”
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和立场生气,因为,他分明不是没想过这是“诱敌之计”,他叱咤疆场七八载,头一次,在同一个地方,被拙劣的伎俩,坑了两次。
两次!
尉迟序尝到绝望的滋味。
脑海里,明知是陷阱,自己还义无反顾跳下去。
他对自己产生质疑。
却是在下一刻,马车外传来马蹄阵阵,宁姝一惊,如果这是红甲卫还好,但要是玄铁卫,亦或者听雪阁的,于她都十分不利。
她只能买个【小视野】,打探马车外的情况,这一看真想捂眼。
好吧,行吧,抽到下下签,外面居然是听雪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