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尉迟序是肉垫。
宁姝可算解救出脖颈,只是手指竟被尉迟序反咬住,要不是她当机立断,掐住他下颌抽出手指,恐怕手指也要见血。
跟狼狗似的。
罪魁祸首却神色迷惘,眼中没有半点焦距,处在半清明半糊涂的状态。
在宁姝碰到他的肌肤时,他才稍稍一怔,或从鼻腔发出极轻的哼声,显然,红蕊发作带来的巨疼,尚未被全部压制。
对比下,宁姝心情瞬间平衡,她低头解腰带,在最后一个结时,身下男人忽的一动,紧接着,尉迟序一手按在她手上。
这才一会儿,尉迟序竟压下毒性。
宁姝连忙道:“舅舅,我又救了你!”
说完,他没给反应,她才试探着抬起眼睛,与尉迟序四目相对。
男人看起来情绪不高,脸色些微苍白,更衬眼眸深沉,唇畔鲜红,宛若丹青勾勒,他带着探究,一眼不错地看着她。
宁姝歪了歪脑袋,笑得和嘴角沾了蜜浆似的:“你要知恩图报,不可以忘恩负义哦。”
尉迟序也轻笑一声。
他紧了紧手上的动作,轻声问:“陆宁姝,所以,莲种就在你身上。”
宁姝咂摸出“莲种”的意思,那分明就是红蕊的解药,她忍住按太阳穴的冲动,道:“好像是的。”
尉迟序喉头一动:“而且是你的血。”
宁姝眨眨眼:“我跟你说我现在才知道,你信吗?”
她没抱多少希望,实在是这事荒唐,要不是自己经历,谁会相信她全程被蒙在鼓里,不得给她整个幕后黑手当一当。
却听尉迟序道:“嗯。”
宁姝:“欸?”
尉迟序按在她手上的手,转而握住她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角度,他必须仰视她,他身上那种冷狷之感,淡化许多,以前她与他似隔着水雾,此刻,竟能直接看进他眼里。
长睫下,他的眼眸更为深沉,只听他道:“信任。”
“你想要我的信任,我给你。”
似受到蛊惑,宁姝也放轻声音:“代价呢?”
在她看来,这还是一场交易。
“代价就是。”尉迟序那只抓着宁姝手臂的手,转而一松,指节分明的手,慢慢按在她衣角被血液浸透的部分。
血液在衣服上,凉透了,带着点干涸之前的剩余的润湿。
“我要你的血。”
刹那,宁姝泪眼汪汪:“那我不是要被你吸成个干尸?”
尉迟序:“……”
他又气又好笑:“哪用如此,在我需要时,你给我几滴新鲜的血液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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