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沉默的没有说话,钟妍笑了笑:“你要是觉得不够你惨,你可以再听我说,我家重男亲女从小我弟弟做所有事都怪我身上,让我背锅,我被打了很多回拿,扫帚,棍子,铁丝,有一次浑身是血印子,我妈回来拿着刀追着我爸在小区里跑了三圈。“
“十岁,我生日,我妈给我买个蛋糕,我舍不得吃,被我弟弟看见了,他非要,家里所有人除了我妈妈,都让我让给他,我不给,被我爸一巴掌打的吐血,口腔鼻子全破了。”
“我叔叔的老婆,一直骂我biao子养的,我知道那是借我骂我妈。我爸不会维护我们,不允许我还嘴,初三的大年三十,跨年夜,趁我妈不在,她骂我biao子养的。”
“都说跨年哭会哭一年,跨年被打一整年都被打,她骂我妈,不就是诅咒我妈一整年被骂?我还嘴了,但是我家里没人护着我,我奶奶还给了我一巴掌,说我不懂事。”
“也是初三那年,我们学校女老大喜欢的男生喜欢我,她带着人,在食堂,厕所,放学路上捉我,挨打,真的常事,别看我瘦瘦的,初三一年,锻炼出来,我一个可以打四个女孩,但我成绩急速下滑。”
“运气不好,高中跟她考去了一个学校,带着同学孤立我,造谣我衣服鞋子都是跟男人睡才买的,谣言厉害到我们班上老师都知道这事哎,我那时候还自以为是的心善,帮了两个也被孤立的女孩,后来发现人性啊,她们背着我骂了我不少话,比其他人还要难听。”
“大学,寝室女生偷东西,她不该拿我妈送我的成年礼,我报了警,她打电话要求我,才大一,闹大了她一整个大学生涯都会很难过,我他妈的高中吃了亏大学还要吃,我他妈的善良,跟警察说私了,她转头去辅导员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说是我诬陷她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啊,可我不会哭。”
“全校开始传我污蔑她,我人品差,嫉妒心强,这还只是开始。”
“我当时最好的朋友,她父亲失业,她没钱吃饭,我养了她两个月,我对她好不好?但她,跟着偷东西的女孩一起传流言,说我的手机电脑,包包,首饰都是卖身的钱买的,她们是我室友,再加上两人也能成半个虎,很多人都信了。”
“开始有人给我发骚扰短信,问我一晚多少钱,我的老师也给我发,骂我□□的,小三的,骚货的,这些话都听厌了,我从不解释,美言不信,信言不美,人性之恶,喜欢听别人烂到泥土里,就像他们喜欢骂你一样,也喜欢骂我。”
“我给那个朋友打电话,问她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散播流言,我对她不够好吗?她说了一句我一直记得的话,她说,又不是我要你对我好的。”
钟妍忽然笑出了声来:“多么难听又真实的话,你都无法反驳,也没错,不是她要的,是我愿意给的,怪不得别人。”
“谣言最严重的时候学校传我有传染性脏病,我被辅导员逼着去医院查血,否则不让我住寝室,我不敢告诉我妈妈,为了证明清白只能去。”
钟妍偏头,阳光晒得她眼睛紧闭,她面色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看向女孩说:“还想听吗?小妹妹?还有呢,我还没说完。”
看她依旧沉默,钟妍叹气:“你以为你这一跳有什么用呢?初中跟我一起被欺负的女孩子被一巴掌扇的耳膜穿孔,事后施暴者两万块赔钱了事,二万哎,能干什么?连个包都买不起,但能买一只耳朵,你跳下去,就成了最世俗又无用的一堆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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