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确定了药,一万多一个月的进口药,办了重症后仍旧需要三千,每月三千,前后检查打针治疗已经将两老的荷包掏空了,现在每月还需要三千吃药。
病痛,除了消磨人,还消磨钱。
这是家里有条件,若是家里没条件的呢?她好像前几天才看到一条新闻,有癌症病人的药是一颗一颗买的。
她或许真的不理解老天爷怎么想的,您若想要这条命直接拿去不行吗?为什么要让病毒来折磨他们。
外公回家后吃了药效果不错,人精神了很多,天天都打忙着麻将,钟妍觉得他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许还有十年二十年。
不管他偏心的时候她有多恨,她还是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沈听澜回来的时候外公已经在家里打了一个星期的麻将了,状态好的不得了,人还胖了五斤,钟妍看着他差不多稳定了,就回了沈听澜那边,她也要开始工作了。
学校生涯到此为止,她要步入成年人的世界了,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和大家说的一样累。
她进门就往书房走,人十有八九在这里,果不其然。
“回来了?”
钟妍走到他身边,直接坐在他腿上,抱着他将头埋在他颈项。沈听澜看她这么沮丧,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
“怎么了?外公状态不好?”
说到这钟妍就觉得好笑:“没有,他都能打麻将了,还跟我们玩赖,出老千换牌,输了还不给钱。”
他也笑了笑,又问:“那这是怎么了?”
钟妍蹭了蹭,柔软的发撩拨着沈听澜有些微痒,她压着嗓子语气软糯,
“想你了呀,还好你在,听澜,还好你在,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轻轻吻在她头顶。
“对不起,没能陪在你身边。”
钟妍笑了笑,将手从他腰间收回,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你这段时间给我道了好多歉,是因为我上次说你没时间陪我所以不想要孩子吗?”
沈听澜怕她多想,赶紧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时候,我本应该陪在你身边,却有事要忙。”
“对呀,你也知道你是有事要忙,那你干什么要道歉呀。”
沈听澜看她还在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钟妍抓着他的脸,回来半年,总算养好了些,脸上有些肉肉了,脸颊不至于凹进去。她揉了揉笑着说:“我的沈医生,是好多人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吃病人醋的。”
沈听澜笑了笑,吻在她嘴角。
“我是你一个人的。”
钟妍觉得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她原本和大多数九零后的女孩一样,不愿将就,不想结婚,可此刻,如此想跟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