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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辞跟秦风回了海市。

她的心好像落在了滇南,秦风只带回了她的躯壳。

秦风没耽搁,直接安排了当晚的航线,私人飞机飞上云霄,章辞想,如果飞机坠毁多好,她和秦风都死无葬身之地,让徐良一个人好好活着。

秦风的气压很低,他沉默地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

章辞像个玩偶,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飞机的速度很快,滇南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离他越来越远。

她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徐良起来发现她不在,到处找她的慌乱样子。

傻狗。

傻狗会恨她吧。

她鼻子酸,又觉得也挺好的,总比爱她好。

傻狗还要睡很久吧,她想,等他醒来,她已经在海市了。

离他那么远,今生都不会再遇见。

“去洗干净。”

秦风终于开了口。ℱαdiαишu.čòⅯ(fadianwu.com)

她怔了怔,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不能接受她身上别人的味道,嫌她脏干嘛不把她从飞机上扔下去。

但她没说什么,秦风捏着徐良的生死,就捏着她的命。

她起身去去浴室。

面无表情,把花洒打开。

飞机飞得平稳。

她在水底下站着。

水落在她的脸上,她闭着眼睛,想徐良。

他是只傻狗,喜欢在她洗澡的时候进来抱着她,喜欢在她赖床的时候亲她,喜欢在她吃东西时凑过来要她喂,还喜欢抱着她叫她媳妇儿。

她真的失去他了,永远永远失去他了。

她平静的脸终于动了动,还是哭了出来。

在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下低低的抽泣。

她撕开了后颈的防水绷带,伤口已经结痂了,沾了水又有些刺痛。

这是徐良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她手上的戒指脱下来放在了床头。

好歹也是金的。

花了徐良好多工资。

等徐良不那么恨她的时候,或许会把戒指拿去金店卖掉,给他新女朋友买一个更好的。

她蹲下来抱紧自己,哭得好难过。

她哭得太忘情,直到一只手放在她头上,她才抬起头,看到了秦风站在她面前。

他穿的黑色衬衫已经被水打湿了大半,低着头看她。

目光复杂,晦涩,隐隐的怒气,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哽住了,她没穿衣服,蜷缩着身子没动,低头擦眼泪。

她不应该再触怒他了。

惹恼了他,他真的会杀人。

“洗干净了吗?”

她把头发剪短了,湿漉漉的,像只小鹿。

秦风看着她,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本来想,等他把人抓到,他就折磨死她,让她后悔。

可真的抓到了,他又不想折磨她了。

他想让她笑,像照片上那样,笑得明媚灿烂。

秦风关了花洒,拿浴巾把她包起来,抱出了浴室。

她在轻轻抖动,她在害怕。

他为这种认知感到愤怒又憋屈,他不想让她害怕。

于是他冷硬又赌气地告诉她:“我不动你。”

章辞停止了抖动,她咽了口水,安抚了乱跳的心。

秦风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给她擦头发。

他的动作并不轻柔,但很认真。

那一刻章辞终于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的,虽然他是个傻逼。

她在心里骂他。

如果当初他对她好一点,或许她就不会跑了。

可他没有。

alpha就是犯贱,非要把人伤透了,才想弥补。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能弥补的事,做过的事不能当做没做过,过去的恩怨也不能一笔勾销。

她早就决定好了,她不会爱上秦风,永远不会。

她冷心冷血,不会被他一点温柔打动。

“你睡一会儿吧。”

他给章辞拉好被子,眼睁睁看着她美好的肢体滑入软床。

他下面支棱起来,什么都没做。

他关上门,去了客厅。

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外面漆黑一片,已经是深夜了,只有飞机上的红色灯在一闪一闪的。

他明明把人带回来了,可她却那么远。

洗不干净她身上牛奶味的信息素。

她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被这个念头摄住,有些愣怔地想,他是有办法把她身上的信息素去掉的,再种上他的,就还是他的omega。

可那种手术会疼吧,他竟然已经不舍得让她疼了。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而这种念头永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是软肋,但不能被人知道。

左非敲了敲门,神色紧张地拿手机给他,脸色惨白。

他接过电话,是那个标记了她的狗男人。

他觉得可笑,那个被她这样牺牲自己保护着的狗男人,在她跪在跟前抱着他的腿哀求他时都不曾露面,竟然有胆子打电话找他。

他们聊得很不愉快,非常不愉快。

秦风踹开了卧室的门,章辞睡得浅,被他惊醒了也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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