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林真和李正箫被送到郊县南山大宅,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
时近初秋,太阳刚刚升起,还没来得及尽情挥洒它的热量,清晨的风舒爽沁凉,可是刚下飞机的两人都没有享受这份舒适的心思。
林真和李正箫上了李宅派过来的黑色轿车,保镖车前后跟随,向李家大宅驶去,一路无言。
林真望着车窗外迅速掠过的浓绿色草木,脸上有淡淡的疲倦痕迹。
李正箫则坐在车后座另一侧,面色惊惶,双手手指搅紧,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直到进入李宅地库,要下车时,林真才对不情愿下车的李正箫说道:“走吧,该面对的总得面对,逃避是没有意义的。”
李正箫不敢抬眼看他,佝偻着肩膀下了车,随林真上了电梯。
行李被佣人送上楼,他们两连饭都没吃,直接去了书房见家主。
李震白这次没在那张长条沙发上,而是坐在靠近阳光房那一侧的一张大书桌后面,他用研判的眼神看着走进来的弟弟和弟媳,示意他们坐到书桌前面的两张椅子上。
在他们坐好后,他身体前倾,手肘放到桌面上,双手交握,手背抵在下巴上,沉声道:“飞机坐了三个多小时,高速上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这么多的时间,足够你们考虑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李正箫战战兢兢,缩在椅子里不肯吭声。
林真抬眸看了李震白一眼,在目光相遇的一刻,他又迅速垂下眼皮。
“我不可能让李家的子孙遗落在外。”李震白宣告似的道。
李正箫一下子抬起头来,激动地扯着嗓子叫道:“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跟小璃分手都好几个月了,这中间谁知道发生过什么,再说法律规定单身男性不能植入孕囊,他怎么可能怀孕?”
李震白没说话,目光冰冷而严肃地盯着他,不过一两秒钟,李正箫脸上就露出惶然的表情,低下头去,咬住嘴唇,低声道歉:“对不起,大哥,我只是太意外了,没控制好情绪。”
李震白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原谅他的无礼,语气缓慢却掷地有声道,“昨晚我让人查过,王小璃在四个月前去私人诊所非法植入了孕囊,而根据他的孕检报告来看,腹中胎儿的月份跟你最后一次去见他的时间相符……”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正箫,你做过什么,心里应该清楚。”
李正箫迅速转头看了眼林真,脸色涨红,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震白看他这样子,就完全明白了,他放下撑在下巴上的手,往后靠向椅背,目光看向林真:“这件事是李家对不起你,你有什么想法?”
林真目光专注地盯着脚下,没吭声。
李正箫扭头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跟他大哥说:“反正我绝不会跟小真离婚,其他的爱咋办咋办!”
这句话过后,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个人都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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