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抚着花白的长须,笑眯眯地打量着那帮在小丘之上,犹自嘻嘻哈哈打闹不停的晚辈。
“这辈小崽子,倒是很有精神嘛,对了,程总管呢?”
“大总管,老程刚回营去了,他方才出帐被水洼溅了一身泥点子,骂骂咧咧的说回营换一身行头再过来。”
听到了这话,一干人等都纷纷暗乐,这家伙也有倒霉的时候。
“换什么行头要这么久,这样的鬼天气,难道他还准备披甲?”一位将军抬头看了眼这鬼天气,不禁乐道。
“也就这位,成日尽闹腾妖蛾子……”
此言一出,不少将帅都低笑出声来,便是军神李靖也忍不住摇摇头,哭笑不得。
唯有那位衣帽显得一丝不苟,喜欢拿鼻孔看人的侯君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不悦地望向他处。
自己虽然是大唐的名将,却实在不太乐意跟这帮整日里嘻嘻哈哈的糙老爷们凑一块,太掉价。
李靖亦看到了这位很喜欢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弟子侯大将军,只是,这位的秉性。
便是自己这位传授兵法的恩师,怕也难以说得动他,只能微微皱眉,不发一言地继续瞭望那渐行渐近的舟船。
而秦琼则跟李靖打了声招呼之后,快步朝着小丘这边行来。
程处弼等人看到了秦琼快步而来,赶紧迎前行礼,见过这位精神抖擞的秦伯伯。
旧疾尽去,经过了大半年的休身养性外加锻炼,已然渐复昔日之雄壮的秦琼笑道。
“你们这帮小子,怎么窜这来了,老夫倒没想到,你们哥几个如此孝顺,居然还特地赶来给你爹送行。”
程处弼干笑了两声,赶紧询问亲爹的去向。
就见秦伯伯往那大营一指。“你爹方才说要更衣再随大伙接驾,怕是还得……咦?”
看到秦伯伯发出了诡异的声音,程处弼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那边望去。
就看到了一袭青衫单骑,正从大营之中驰出,朝着码头这边赶来。
“这家伙是谁?居然在军中穿成这般模样。”房俊咧着嘴好奇地嘀咕了句。
久在军伍的尉迟宝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
“大营里边出了事了?居然由着百姓自由往来营寨,他们就不怕吃军法?”
作为鸟贼大将军的爱子,两眼裸视至少五点零起花的李器眨着眼睛。
“嘘,小点声,我怎么觉得这位,看起来不像读书人,倒像是……”
旁边的李思文忍不住怼了这家伙一句。
“这样的青袍长衫,不是读书人风范,难道还是武将不成?”
就在一干人等指指点点的当口,那青衣长衫,随着那骏马奔驰,而翻飞不已,整个人越发显得有股子俊逸的仙气。
就连那些等候在码头的一干将军们也都侧止相望,只是这才看了一眼,瞬间。
原本那整齐的队伍一阵哗然。“这,这特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