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弼兄,那还愣着做甚,赶紧。”
“辛苦富叔了,那我这就过去给牛哥接风去。”
程处弼朝着富叔吆喝了一声,跃马扬鞭,与李恪一块朝着城西的方向疾行而去。
程处弼与李恪快马加鞭,径直向北而去,因为他们的所在的沣水,正好是位于长安之西南,他们只需要往北而行,就可以直抵官道。
牛进达在李客师与李绩还有尉迟恭的陪同之下,立身于长安开远门约五里处的官道旁。
而在距离他们的这些长辈不远处,一票以程家老大与老二和尉迟双胞胎年轻一辈构成的迎接团队,只能蹲在一旁苟发育。
牛进达坐在马背上,伸长了脖子,朝着远处张望不已。
大手摩梭着手中的马缰,时不时地看眼左右正在吹牛打屁的袍泽,忍不住开口道。
“我是长辈,来这里接那孩子,会不会太丢脸面了?”
李绩忍不住白了一眼这位老兄弟道
“我说老牛你怎么这样,你儿子窜出去近年方才回长安,你这个当爹的莫非就不想你儿子?”
这话让牛进达哑口无言老半天之后,他又忍不住梗起了脖子嘀咕了句。“但我是他爹。”
“……废话,谁不知道的你是他爹,不过话说回来,你儿子现如今可比你有名多了,啧啧啧……
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牛韦陀,这个名字,便是陛下都已经知晓。”
听得这话,牛进达有些腼腆,但是又明显很骄傲地笑了几声,又继续朝着那边张望不已。
终于,看到了西来的官道上,渐起的滚滚烟尘,看到了这一幕,牛进达下意识地双手松缰,一夹马腹,突然窜出去了一大截。
就在大伙还以为老牛见儿子心切终于失态的当口,冲出去了数十步的牛进达居然又生生地勒住了座骑。
然后又拔转了马头,溜达回到了人群中。
“???”一干袍泽满脸懵逼地看着老脸有些发红的牛进达。
牛进达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尴尬地解释了句道。“刚刚马惊了,不是牛某主动的。”
“就你这样纵横沙场数十年的老将,还会马惊了?”尉迟恭撇了撇嘴。
牛进达没理会那帮子笑得东歪西倒的老兄弟,黑着脸仍旧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只是那努力伸长的脖子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眼看着那喧嚣的烟尘滚滚,听着那隆隆的蹄声渐近,这位沙场厮杀的老将忍不住有些揣揣不安起来。
既想要见那久未逢面的儿子,又觉得老子迎接儿子实在是掉面子,可是又被一票老兄弟给簇拥在此。
只能硬起头皮,表情复杂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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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老牛看到了没有,那边打头的。”
一旁最擅射鸟吃鸟的鸟贼大将军李客师眯起了眼睛,不大会的功夫便吆喝出声。
而这个时候,策马扬鞭,行进在队伍前方的牛韦陀,也同样注意到了聚拢在前方官道旁边的高丘之上的那群人。
很快,牛韦陀就看到了那个眼熟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之后。
厉喝一声,策马驰出了队例,朝着父亲还有那些大将军们所在的高丘方向疾驰而来。
看着这位脸膛被晒得红黑一片的儿子,带着一脸兴奋与狂喜之色朝着这边跃马扬鞭而来。
牛进达的眼圈不禁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