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的质量虽然比不上那种难得一见的贡纸,却也属于难得一见的坚韧纸张。
只要自己精心珍藏,放上个二三十年怕都不会有问题。
“不愧是太子殿下的手笔,这字迹,应该是印刷的吧?”
吴兄仔细地打量着里边那过于僵硬,有些缺乏艺术的飘逸感的字迹,十分笃定地道。
“肯定是了,若是抄录的书册,就算是一万人,想要抄录这一百四十万册,怕是三年五载也够呛。”
辛茂将郑重地将《论语》摆放到了一边之后,拿起了那本《三字经》道。
“这《三字经》莫非就是那位吃过熊心豹子胆,喝过狼心狗肺汤的程三郎的大作?”
一听到辛茂将提及程处弼,这位吴兄顿时精神一振,满脸神往地道。
“正是,传闻这位程太常可是有天纵之姿,不但武勇过人,力能举鼎,其文才诗赋,亦是天下罕有……”
就是他们在客栈中,聊及程三郎过往的英雄事迹的当口。
也有一些拿到了书籍的儒生,在半道上,就被人花了平时书坊一倍甚至是两倍的重金,从他们手中拿走了书籍。
不多时,那位曾经想要去找许大师麻烦的郑行首的跟前,就摆放着几套花大价钱从那些贫寒儒士的手中采办来的《论语》,还有《三字经》与《千字文》。
此刻,他的跟前,好位几雕匠和印书坊的印匠,正各处拿着一册书籍仔细地打量,甚至于还拿口水去粘纸张。
其中一位印匠干脆撕下了半张纸,放进了口中仔细地咀嚼,看得郑行首满脸不自在。坐在郑行首身边的一位年轻公子也是满脸嫌弃。
不过还是由着这些印书坊的老司机们一边继续操作一边低声的交流。
足足过去了两刻钟,他们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是印刷出来的书籍。
“但是这纸张着实与我们所用的纸张不同,感觉更加的坚韧,吸墨性更佳,虽然逊色于贡纸,却也不会差得太多。”
“他们所用的纸张,其材质应该不是木头,其味道,倒也有些类似于稻草或者是芦苇。”这位正是方才把纸扔进嘴里边品尝滋味的那位工匠大佬。
“其他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他们印刷的字迹很清晰,而且行首收罗来的这些,字迹几乎没有区别。
而我们印书坊的雕版,若是以泥版或者是木版,最多只能印刷出一两千页,怕就已经不能再用了……
当然,小人猜想,或者他们用的是我们不知道的坚固材质,兴许是石版也说不准。”
郑行首旁边坐着的一位年轻公子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为何不用更紧固耐用的金属来制版?”
“……”那七八位老匠人齐刷刷地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向这位年轻公子。
把这位身份显贵的年轻公子看得浑身不乐意,脸色顿时一板,就要发作。
好在那郑行首及时地开口解释道。“三公子有所不知,金属的质地过于坚硬,使之雕琢十分的困难,且金属无法吸附墨汁。”
“不吸附墨汁,那便无法将字迹拓印下来,自然也就……”
“原来如此,是某失言了。”这位三公子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