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跟前堆叠起来足足有好几十份的《长安文集》,孔颖达不禁小声地嘟囔道。
“唉,想必魏王殿下的心情不会太好,改日,老夫应该往魏王府走上一遭……”
嗯,虽然不能给这位既乖巧又懂得尊师重道的魏王殿下送财帛,但是好歹给他进行一下精神上的鼓励。
支持他继续将《长安文集》办下去,并且要办好,而且还要维持着《长字文集》这种高雅的格调。
万万不要跟那乱七八糟,什么玩意都往里边塞的《长安旬报》似的。
毕竟,《长安文集》在孔颖达看来,这可是他们这些饱学之士,博学鸿儒们宣传自己思想与学问的大好平台。
就在孔颖达浮想联翩的当口,听到了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抬头,就看到了管事有些气极败坏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外。
看到他那副气喘吁吁,气极败坏如同丧家之犬的模样,最讲究风度和姿仪的孔颖达面色一沉。
“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是是,老爷教训得是,小人错了……”管事拭了拭脸上的臭汗,赶紧弯腰垂首,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孔颖达又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汤之后,这才问道。“怎么样,可有打探出什么消息?”
“老爷,那帮子升斗小民,也不知道的从哪听来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被小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什么样的流言蜚语,你且说说?”孔颖达扬了扬花白的眉头,好奇地问道。
“老爷,那些话实在是有碍视听,小人觉得你还是不用搭理为好。”管事有些心虚地看了孔颖达一眼道。
“老夫让你说,快点。”这话孔颖达可不爱听,忍不住板起了脸喝道。
“不知道那些市井的小童从哪学来的童谣,小人打听到了几句,其中一句是这么说的……”
管事摸了摸鼻子,在孔颖达那极具威摄力的目光的逼视之下,硬起头皮道。
“清河有崔氏,本朝黄门郎;曲阜老孔氏……让,让梨他最强。”
“……”一阵突如其来的穿堂风,从书房门外卷了进来。
角度刁钻地经由孔颖达的袖口,钻到了他的心口位置,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管事一脸惊恐地看到了,看到了自家老爷整个人都在哆嗦,然后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紫一会蓝的变化莫测。
抬起了颤抖的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紧接着白眼一翻,一头直接栽倒在案几后边。
看到了这一幕,管事直接给吓得亡魂大冒,用足吃奶的劲,扯起嗓子干嚎起来。
“老爷昏倒了,快来人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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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郑侍郎,迈开四方步,牵着自己的小乖孙正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边溜达。
这个乖孙不但乖巧,重要的是很聪明,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让郑侍郎宠爱不得行,原本想要亲自教导,可惜自己实在是太忙了点,加上他父亲在外地任职。
所以郑侍郎给这个才七岁的乖孙找了一个好老师,那位可是萧德言的师弟宁学士。
宁学士不但博学广闻,重要的是特别会给小娃娃们启蒙,为此,郑侍郎也是费了老鼻子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