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觉得晋阳公主那小女娃娃不错,所以给你提个亲,爹今天为了你,一年的俸禄都没了。”
“你小子就是个憨货,晋阳公主殿下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陛下为什么要罚你小子的俸禄,还不就因为他不敢拿自个闺女撒气,只能拿你小子撒气……”
清晨,睁开了两眼的程处弼脑子里边还回荡着昨天亲爹断断续续讲的那些话。
昨天亲爹叽叽歪歪地说了一大堆,并且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晋阳公主殿下喜欢自己。
想着想着,实在是躺不住的程处弼干脆起身,开始琢磨,只是晃晃悠悠地绕了两圈,正好看到不远处的铜镜。
干脆就抄起了铜镜,摸了摸自己轮廓分明的脸庞,剑眉星目,英挺的鼻梁,还有那紧抿的嘴唇。
揽镜自照半天之后,程处弼忍不住伸出手指指了指镜中的自己,你,不愧是老程家最靓的崽。
撂下了镜子,程处弼推开了房门。“走,去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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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署,仍旧是那样的平静与安详,毕竟这里是个清水衙门,一干医务工作者也很乐意清静地搞科研工作。
门外的差役,还是那几个差役,蹲在门房里边,围着铁炉子正吹牛打屁吹得起劲。
而他们的话题,正跟那位刚刚回到长安的,前太医署顶头上司程三郎有干系。
只是就在大伙议论得热火朝天的当口,一个高大英武的身影出现的刹那,差役们瞬间就没了声息。
愣愣地看着门房外,那个已经上了台阶,正快步行来的程三郎。
“是,是程三郎,他又来这里想做什么?”差役的眼珠子瞬间瞪成了铜铃。
程处弼同样也看到了这几位差役,习惯性地吆喝道。
“你们几个,傻愣着做甚,宫中的医女今日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小人见过程……程三公子。”没办法,谁让程三郎已经被罢了职。
但即便如此,这位恶名远扬的程三郎,仍旧是他们惹不起的程家人。
“嗯,你们去忙吧。”程处弼大手一摆,双手负于身后,径直跨过署门扬长而去。
三位差役呆若木鸡地看着无官无职的程三郎蹿进了太医署。
之后,这才跟中枪的兔子似的朝着署内狂奔而去,得赶紧去通知张医令和王医令,那个男人又来了。
仍旧是那个熟悉的院子,仍旧是那个熟悉的木质砚台,什么东西都没变。
程三郎甚至在书架上,找到了一副遗失在这里的竹牌。
这让他不禁回想起了当初在这里静静打牌的平静时光。
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程处弼赶紧把竹牌塞了回去,理了理衣襟这才转过了身来。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昔日只是凹凸有致的武姑娘,如此却已是陡峭险峰。
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程处弼这才视线上移,然后如释重负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么多年来默默无闻的奉献,兢兢业业的付出,一切都没有白费。
那无数头提供优质胶原蛋白的动物们,也应该可以安心的瞑目了。
确定了,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喜欢装凶,不,现在是真凶的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