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恪忍不住抹了把脸,搓揉着眉心道。
“处弼兄,你想好咱们应该怎么办了没有?”
“什么怎么办?”程处弼有些错愕地朝着李恪看过去。
李恪一脸黑线地摊开了双手,没好气地道。
“拜托,当初咱们过来,为的是干嘛,难道处弼兄你忘记了?”
程三郎直接就乐了,同样摊开了双手,一脸理直气壮地道。
“我们这不是正在十分努力的为李兵部分担压力吗?”
“这哪像是在分担压力,咱们这姚州都督府的兵马,都快把整个吐蕃南部东边全部拿下来了好不好?”
“等到那察瓦绒城落入我大唐之后,咱们夺取到的高原地盘,怕是比整个姚州都还要大上几分。”
程处弼砸了砸嘴,咦……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原本自己就打算的是先在高原之上把那帮子吐蕃佬先打败。
然后想办法搞个据点,再跟那些原本曾经臣服于大唐的高原诏羌部落好好地打打关系。
使得大唐能够在这高原的边缘之地站稳脚跟,可问题来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就像只在高原这个舞池里边,跳上一曲温柔而又迟缓的老年舞步:慢四。
可问题是舞伴吐蕃的一怂到底,让自己不得不用探戈的速度努力跟舞伴保持贴面的状态。
结果呢,这一贴面,直接把吐蕃南部的东面都快要搞下来了。
而且姚州都督府的周围,还聚集了那么一大票不满吐蕃的能人智士与利益集团。
重要的是,这个开局,简直完美到令人心碎。
程处弼觉得,哪怕是再重来一次,自己也会继续迈着深情的探戈舞步,继续与吐蕃敌退我进。
砸了砸嘴,程处弼转过了头来,小声地在李恪的耳朵边嘀咕了句。
“……那怎么办,到嘴的肥肉,你还想让你爹吐出来?”
“???”李恪眼角直接就立了,不过看到处弼兄抬起的手指,指向了东北方向,只能悻悻地闷哼了一声。
“而且贤弟你想,那么多高原势力,都愿意跟我大唐肩并肩,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你不觉得可惜?”
“可是处弼兄,就凭咱们姚州都督府这点兵马,怕是不容易吧?”
“而且小弟我觉得,吐蕃国主松赞干布若是知晓了这边的消息,他肯定不会给咱们在这里经营势力的机会。”
“说不定,会第一时间,撤回北进的大军,赶来讨伐我们。”
“毕竟咱们这可不仅仅只是在骚扰吐蕃的后方了……”
程处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言道。
“懂懂懂,咱们的举动,就等于是拿着烙铁,已经扎进了吐蕃的腚眼,他们若不炸毛才怪。”
李恪刚好端起了茶水在喝,然后直接把茶杯盖在了脸上,怪叫一声,连咳带呛。
那边的任雅相手一抖,手中的茶杯直接掉在了两腿之间,同样也怪叫一声,赶紧拍打着身上的水渍。
“处弼兄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李恪气极败坏地拿毛巾擦着脸,目光幽怨地瞪着下三路之王程三郎。
果然,又来了,虽然自己已经打起了精神,防备被处弼兄报复,终究还是措不及防之中又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