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李义府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帮子已经转身狼狈而去的御史听得此言,气的差点一扑爬摔个狗啃屎。
说到了这,程三郎还不忘正经事,刻意地扯着大嗓门吆喝道。
“称心,回头跟李主薄说一声,程某的墨宝,记得着人拿青纱罩上,里边晚上点着灯,派人看守着。”
“毕竟我担心那些御史嫉妒程某的才华,半夜抄着油漆桶过来毁尸灭迹。”
李恪听得此言,脚步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在道旁的树干上。
“!!!”那票御史终于有人站不稳了,直接脚下袢蒜一扑爬摔在地。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障碍,直接把身边的同僚又带倒好几位。。
看得路边那些闲得蛋疼,津津有味看了一大出好戏的洛阳百姓们笑得一团。
李恪与那许敬宗都一脸敬畏地看向这位谈笑从容自若的程三郎。
程处弼看到许敬宗投来的敬畏眼神,呵呵一乐,大巴掌拍在了许敬宗的肩膀上。
“怎么,难道程某说的不对?芦苇尖清新爽口,最是适合凉拌。
至于那春笋,不论煎炒烹煮,怎么吃都那么的脆嫩鲜爽,这不季节不吃,还待何时?”
只一句话,就让许敬宗额角见汗,赶紧朝着程三郎一礼,毕恭毕敬地道。
“程洛阳果然是一位品鉴美味的大家,下官佩服佩服。”
语气与态度都显得十分的真诚与谦卑,是的,这一次他是真心诚意。
只不过他佩服的可不是程三郎是美食家,可是佩服他那条毒辣的舌头,能够活活把人给气死。
过去,许敬宗听闻程三郎将那位正当盛年高原雄主松赞干布还有其子活生生气死。
只当是舆论宣传战吹出来的牛逼,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他许敬宗也自认是一位嘴皮子特溜又特损的读书人,吵架功夫一流。
可哪怕是自己超常发挥,也顶多将对手骂得赤急白脸想要动粗而已。
可是现在,亲眼所见之后,许敬宗真的怕了,泥玛,敌对势头子能活活气死。
何况自己还是这位毒舌妖蛾子的下属, 不老实点, 回头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一刻, 许敬宗真心有种想要蹿回家去抄笔写致仕奏折的冲动。
屋外,李义府呆愣愣地看着程三郎跟李恪与许敬宗并肩而行,显得那样鹤立鸡群、昂扬挺拔的身形。
他深深地知道, 经过了今日这一场意外的冲突之后,原本仕途一片大好的自己。
已然在文官的仕途中, 被这位程洛阳抄起了那杆毛笔, 生生将自己的前途给抹成一片漆黑。
等到消息撒播开来之后, 自己的文官之路还能有什么前途?怕是除了自请到大唐的边塞困顿之地守牧地方之外。
朝堂,已经不会再有自己半点位置, 御史相当部份都是文官集团大佬的爱将或者是团队骨干。
现如今亲眼看到自己跟程三郎肩并肩,他们能乐意让自己往文官势力范围里拱吗?
一思及此,李义府忍不住两眼一红, 抬起了袖子, 拭了拭眼角。
真恨不得现在就抄起程三郎用剩的笔墨, 顺手在旁边提上一首字字血泪的绝命书。
然后抄起裤腰带, 吊死在自家的歪脖子树上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