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一脸懵逼地看着那郑元寿一副甚是惋惜的表情,忍不住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
相当的得体,不论是配饰的绳子系法,还是腰带的扎系,以及自己衣袍的穿戴,无一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今日自己来之前可是特地梳洗打扮了一番的。
“郧公不明白老朽之意?”
“张某的确不明郑翁之意,还请郑翁明言指点。”
看到张亮那副懵逼的模样,这让郑元寿不禁心头一梗。
不过考虑到这货是务农出身的微寒之家,文化素养肯定不高,听不出那么多弯弯绕绕。
示意这位郧国公坐下之后,这才语重心长地道。
“罢了,既然郧公不明白,那老朽也就不绕圈子了,郧公可知,陛下最是痛恨什么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人?”张亮微愕之后,从容笑了起来。
“自然是忤逆圣意的背主之人。”
想想之前那位为了大唐立下灭国之功的侯君集,就是因为那家伙私心太重,又还想要弄死太子。
所以,惹恼了陛下,直接将他处死,好在陛下仁义,留了他妻儿一命,让他有可以祭祀以及传承香火的子孙后辈。
“那郧公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陛下能留你一条生路否?”
郑元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显得十分突兀的话来,让那原本谈笑自若的张亮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两眼直勾勾地瞪着郑元寿,半天之后,张亮这才涩声牵强一笑。
“郑翁莫要与某玩笑,这样的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笑。”
郑元寿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怎么,郧公觉得老朽这么一把年纪,在我侄儿府中苦等郧公前来相会,就为了与郧公玩笑不成?”
“罢了,张某原本对郑侍郎相邀,也念及都是同乡,特来相会,可没有想到,郑翁居然是这等态度。”
“那就告辞。”张亮冷哼一声,站起了身来,就欲朝着书房外面行去。
只是他刚一转过了身来,就恰巧看到了侍立于书房门外的一位道士。
就见这位留着三缕长须,显得甚是仙风道骨的道士,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朝着自己恭敬一礼。
“贫道见过东翁……”瞬间,张亮的脸色顿时一白。
勐地转过了头来,目露凶光地看向那郑元寿与郑侍郎这对叔侄。
“你们什么意思?!”
郑侍郎站起了身来,朝着此刻心情份外激荡的张亮一礼,表情甚是恳切地道。
“郧公莫恼,家叔也是一片好意,绝无害郧功之心……”
“你们真当张某是傻子吗?!”
郑元寿仍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彷佛智珠在握般从容一笑。
“郧公倘若不愿意自己的辛秘四下流传,还请安心坐下,容老朽多说几句,如何?”
“……”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张亮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地在那郑二公子的亲自相送之下,离开了郑府。
在离府之时,足足三次,这才成功翻身上马,回过了头来,看到了那位风度仪态挑不出半点错处的郑二公子立身于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