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比李恪和大多数人更清楚大唐周边那些藩属国对待大唐是什么样的心思。
同样,程三郎的那番利弊分析,也已经打动了他那颗平日里跳得十分沉稳的老心脏。
“那贤侄你意欲何为?”抚须半晌的李绩朝着程三郎问道。
“小侄的想法,当然是等。”
“等?”
“不错,陛下离开登州之时,可是有言在先,我登州水师目前需要负担起向营州诸地运送粮草、辎重的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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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暂时不能为新罗申张正义,当然,我们大唐,当然也不会坐视新罗被百济和高句丽所灭而无动于衷。”
“还请你们放心,我们会派出信使,将这个悲伤的消息第一时间传达出去。
相信用不了太久,陛下就应该会有旨意下达。”
看着李恪这位亲王殿下坐在上首,而站在一旁的程三郎正侃侃而言。
听到了这个消息,这让原本乘兴而来的金毗昙与金庾信都脸色一黑。
脸色枯藁,就连笑容也显得那样的残花败柳的金毗昙咬了咬牙,朝着程三郎深深地一礼。
“三将军,如今那百济与高句丽贼兵,在我新罗之主立足未稳,只要大唐愿意兴师,我新罗君臣振臂一呼,定然是从者如云……”
“好了好了,这我知道,可问题是,我登州水师大部份的舟师正要出海去运送辎重,所以暂时没有足够的人手帮你们。”
听到了程三郎这明显是推托之词的话,那金庾信差点没气歪鼻子。
正要开口,可是他看到了程三郎说罢这话之后,此刻正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
看到对方那副模样,金庾信不由得心中一寒,最终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原本还想拿这货来当敬猴的鸡,让那些叫嚣要复国的新罗君臣老实一点。不过现在看来,怕是没机会了。
金毗昙幽幽地长叹了一声,朝着程三郎与李恪又是一礼。
“……如此,下臣,谢过齐王殿下与三将军的仗义之举,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那个许敬宗,李义府,你们二人可要好好地照看好那逃难而来的新罗君臣,万万不可让他们饿着、冻着。”
“小程太保放心,下官遵命。”李、许二人领命之后陪着那两个姓金的一起出了房门。
李恪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反正自己负责扮演泥凋木胎,处弼兄负责耍嘴皮子。
至于李绩那位老谋深算的大唐名将,直接就在听到了李、程二人的进言之后,就已经称病不见客。
直接把那晃点新罗君臣的重任交托到了这两位年轻人的手上,美其名曰,老夫相信你们。
其实就是很典型的有功劳,肯定是老夫的英明指导;有黑锅,当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靠。
“处弼兄,咱们什么时候给我父皇消息?”
“急什么,冰天雪地的,万一咱们大唐的信使冻着饿着咋办?怎么也得等到天气暖和,没有风的晴好日子再出发。”
“……处弼兄你觉得这登州能有没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