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毗昙吩咐亲随速速去寻几位心腹过来商议大事,然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清楚,程三郎扔给自己的诱饵,看起来太过诱人,可是自己一旦吞下了这个饵。
以后还不是由着那位程某人搓遍捏圆?可是一想到,倘若有了这位手腕通天的大唐皇帝陛下宠臣为自己撑腰。
再得到那生意做遍四海的汉唐商行全力支持,金毗昙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成为新罗的权臣。
看到金毗昙在屋外反复踱步沉思,那廉宗则老老实实地坐在屋子里边,由着这位大老熘达。
心里边亦在仔细地盘算着,那位对自己的叮嘱与交待……
良久之后,金毗昙回到了桉几后边坐下,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美酒,想了想,也给廉宗满上了一杯。
“程三将军这等于是给本官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本官就算是真的想要那么做,怕也会困难重重……”
“大上等倘若觉得行事过于艰难,不如,向程三将军求助,下官相信,那位善乐好施,对大上等又颇为好感的程三将军,肯定不吝出手。”
廉宗的这番话,亦是让金毗昙两眼一亮,不过最终,他艰难地摇了摇头。
“不妥,至少现在不是时候,程三将军既然对本官如此看重,若是此许小事,都要劳烦于他的话。”
“说不定,他会转而从新罗臣工之中,寻找更有胆略的合作者。”
“……”廉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乖巧地闭上了嘴,随后,就见那金毗昙两眼之中凶光闪烁不定。
“如今,一同逃到这唐国境内的新罗重臣之中,金毗罗虽然也是大上等,不过此人在朝中,威望远在本官之下,不足为虑也。
倒是那金庾信,虽然职低位卑,可是其人在花郎众中颇有威望,就算是那些残军之中,支持他的亦不在少数,可以算得上是本官的劲敌。”
“好在本官有那金文颖相助,至少算是棋鼓相当。但是本官所虑的,乃是国主。”
“你的意思是,国主有可能会支持他?”廉宗听闻此言,不禁脸色也是一变。
“这些日子,那金庾信多次以献策复国为由,请见国主。
虽然都在本官授意之下,拦下了此人,可是此人一日不除,就保不准国主会倒向他。”
“此人若是掌握大权,我等性命危矣。”
“那既然如此,要不要……”廉宗伸出了手,比划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现在不成,他若是暴死在这唐国境内,很容易惹出新的风波……”
“那这可如何是好?”廉宗牙疼地吸了口气,然后就听到了金毗昙脸上露出了一个智珠在握的笑容来。
“既然不能对付他,那本官就把目标,放在国主身上便是。”
听得此言,廉宗直接就毛了。卧槽,大老你能不能学点好的,怎么也跟只妖蛾子似的瞎鸡儿乱扇翅膀。
好吧,虽然因为你是文臣,掐不过那金庾信,可你去掐国主那么个眉清目秀的大长腿这合适吗?
内心腹诽着金毗昙的欺软怕硬,表面还得有理有据地劝着对方。
“大上等,万万使不得,倘若没有了国主,我们这帮子流失于异国他乡的新罗遗民,可就等于是变成了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