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他便脱下外套,放在门口的衣架上,随口道:“怎么不喝水?看你的嘴巴都裂了。”
“有些烫,”赖明明自然地扯起嘴角笑道,“药酒买回来了吗?”
孙卓点头,拧开药酒瓶盖:“嗯,你把衣服脱了,我来帮你擦。”
“好。”
·
江进宝回到房间后,立刻打开纸巾查看其中的软胶囊壳。可是经过他刚刚下楼时紧张地握紧碾压,胶囊壳已经融进纸巾化成一滩淡黄色的奇怪粘质。
他把鼻子贴在纸巾上,只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和苦味。
“苦倒是正常,但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胶囊是臭的。”他挠头面露不解,转而询问漆弈:“你知道有什么药是臭的吗?”
漆弈看着他这幅模样,突然起了一点坏心思:“谁和你说这是药了?”
“这不是药?”江进宝更傻了,转而想起刚刚还没有问完的话:“对了,你还没和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水杯里有东西的?”
“你想知道?”
“嗯!”
“不后悔?”
江进宝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入陷阱当中。但好奇心很快就战胜直觉,他认真点头道:“嗯,不后悔,你快告诉我吧”
于是漆弈笑着开口,却回避了如何发现的问题,转而回答:“这不是药,是尸油。”
“誓师油,是啥?”
“……尸油,尸体里榨出的油脂。”
漆弈话音落下的瞬间,江进宝如遭雷击,浑身上下抖了一下子,怔愣片刻后才闪电般将手中的纸巾甩飞,冲到卫生间疯狂清洗手指和鼻子。
难怪漆弈刚刚笑得那么渗人!
原来这是尸油!
他对尸油的了解仅限于一些傣国电影和风俗当中,什么尸油佛牌、尸油刺青,一直以为这种邪门的东西都是东南亚才有,没想到这里竟然也会有!他还放在鼻子底下使劲闻了好久!
在洗手池趴了半个小时,洗到手指发白泛皱,鼻子脱皮变红,他才虚弱地走出卫生间埋怨地看一眼漆弈:“你怎么刚刚不告诉我?”
“刚刚没准备告诉你。”漆弈坐在沙发上笑笑,“而且当时说了的话,我不知道赖明明能不能保持冷静,撑到晚上上山。毕竟她现在疑神疑鬼,精神状态非常差。”
江进宝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我不担心晚上上山的问题,我只是怕她听到后再次受刺激,又动了什么自杀的念头。还是等事情结束后再告诉她吧。”
“嗯。”
“对了漆弈,你也认为这个尸油是孙卓放进去的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漆弈眯眼假寐,慢悠悠开口:“尸油的用途很广,按照尸体种类不同,尸油作用也不一样。但入口的尸油总归都是用来……”
说着说着,他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整个人也瘫在柔软的沙发里,歪着头任发丝遮盖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