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温美贤立即就像见到救命稻草般,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泣,猛地上前抓住了甄臻的胳膊,悲声呜咽道:“你大哥他……他被乔家那杀千刀的给骗惨啦!我们是一家人,现在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她越发用力抓着甄臻,一边抽抽搭搭地将所有事掐头去尾说了一遍。
按照温美贤的讲述,甄臻才明白甄鸣这几天之所以躲得不见人影,原来远不止是不想拿出五百万补漏这么简单。
“那乔天佑就是个大骗子,哄着阿鸣跟他合伙开传媒公司,现在有几十号员工都围着阿鸣这个‘合伙人’讨拖欠的薪资,这关我们阿鸣什么事呢?乔宝儿那小贱人就更不用提,花言巧语骗了整整一千三百万!她也不怕拿着钱会遭天打雷劈!”
温美贤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怪乔家这些王八蛋,可怜你哥哥大过年的不敢回家团圆,还得在外面东躲西藏,不知受了多少苦,小臻,你快想办法帮帮他吧!”
从始至终,甄臻一直很有耐心听着大伯母这番抱怨,等她终于说累了停下来喘气时,她不疾不徐开口问道:“这件事爷爷知道了吗?”
温美贤惊诧地望着她,似乎责怪这个侄女儿的不懂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大过年的还要惊动老爷子?不过是给点钱就能打发的人,你把钱拿出来就没事了。”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甄臻忽然觉得有点想笑,自家这位堂哥都三十岁的人了,在大伯母眼中还像没长大,竟然还能这么理所当然般要求自己这个做妹妹的帮忙善后。
“这件事我恐怕不能这样插手。”甄臻平静地说,“大伯母,之前我三番两次提醒过您和大伯父,也跟鸣哥一再强调,乔家的事风险很大让他不要沾手,你们有谁听劝吗?他不是个小孩子了,不能一出事就想着让别人帮他填坑。”
温美贤没想到甄臻会这么坚决就拒绝她的要求,当下不满地说道:“他是你亲大哥,现在被人骗了你竟然连一点钱都不舍得拿,还有没有骨肉亲情了?甄臻,这么些年,阿鸣什么都没跟你争过,你是知道的……”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不禁紧紧掐住甄臻的胳膊,仿佛想从她身上榨出价值,这个侄女不但有老爷子宠爱,手里还握着早死父母的大笔信托基金,是个有钱人却还这么小气,真的枉费自己苦苦哀求这么久。
想到这里,她又怨恨地说:“难道你真的想逼死你大哥?”
“让他用甄氏的资源肥自己腰包的人不是我,骗他做发财梦把你压箱钱拿走的人也不是我,”甄臻怕她们吵得太激烈会吓到在花厅里的陆嘉人,只能一边抽出手臂,一边冷静地说,“大伯母,如果不是他自己贪心,怎么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温美贤发出一声压抑的哭音,控诉般颤抖着说道:“你好狠的心啊!从小大伯母含辛茹苦照顾你,你鸣哥天天夜夜陪着你,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连亲哥哥的死活都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