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越溪一眼看到了她那只手臂的惨状,上前不错眼地盯着,紧张问:“怎么弄的?”
“回去说。”戚柚说得急促。
一回到家,迟越溪就立刻把医药箱翻出来。
戚柚的伤不至于到进医院的地步,但用药处理是必要的,手肘上划开了不知多少条小口子,最严重的地方伤口里血肉都是模糊的,外面聚了一滴鼓鼓的血珠。
迟越溪刚把酒精棉签这些东西拿出来,回到椅子前,就见戚柚变成了一双兔子眼睛望着她。
“道具玻璃墙碎下来划到手了,我不知道它居然也这么利,还好我挡了一下,差点划到脸。”戚柚说出来的仿佛是憋了很久的委屈,小脸紧紧皱着,尤其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泪水好像都要往眼眶外掉。
所以她刚才回家才这么急,差点在外面失了态。
迟越溪皱眉,“怎么没在剧组处理?他们不管你?”语气中难免责怪和生气。
“不是,是我自己说没事让他们先继续拍的。”
迟越溪一顿,抬眼看她。
“毕竟也不是什么必须要马上处理的大事,剧组好多老师等着我呢,昨天有个演员摔伤了也是拍摄完才自己去的医院……”戚柚越说越小声,“我,我也不想让人家说‘哦现在年轻的演员就是矫情,手上划到一个小伤口就不得了,要马上送医院’,给老师们的印象多不好。”
戚柚明明在心里暗示过自己回来也要坚强,可她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戚柚:“痛。”
迟越溪用棉签蘸了酒精为她消毒,又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
可戚柚现在吃不下这招,一边抽纸巾擦眼泪一边带哭腔地叫:“你轻点,痛痛痛痛痛!很痛啊!”
她在剧组强行说了多少句“没事”,好像现在就要多喊两倍的痛才能补偿。
戚柚承认了,她就是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忍耐力的人。
她就是很矫情。
她的手很痛。
她委屈死了!
甚至哭到后面,她还抽噎了一下。
迟越溪的手一顿。
她眼皮都没抬,却忽然说:“柚柚,我错了。”
为什么她找来剧组这些班底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戚柚可能会承受的压力?
戚柚也没清楚她在认错什么,是给她涂酒精弄得她痛死了,还是在二次求饶让她不要记仇昨晚的事再删她好友。
戚柚把它默认成了后者。
她擦了擦自己的泪水水,说:“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这,这一周你都不许碰我!我白天拍戏很累的。还有,你以后那个的时候都不许再欺负我,不然我就再……”再也不和迟越溪睡一张床了,戚柚想想目前可能不太现实,而且看着迟越溪全神贯注为她处理伤口的样子,她又有点不忍心说,顿了顿又改成:“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再那样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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