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一进去,金老板就让禾若烟走了。大有马上要动用私刑的气场。
空荡的燃烧着香薰的房间里,只有鄀梨和金老板两个人。
金老板还是藏在那屏风之后,影影绰绰,叫人辨不清她的真面目。
她的声音很奇怪,介于沙哑和撕裂之间,不难听,只是奇怪。
“阿梨。”金老板自来熟地叫了她的名字,为她取了一个可爱的绰号。
只是鄀梨听着这叫法,脑子里总是出现那一只红色的狸猫。
“金老板。”鄀梨从善如流地学着别人对她的称呼,装乖地说,“你找我有事吗?”
金老板倒是一副明晃晃兴师问罪的模样,“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鄀梨无辜地眨了眨眼,“就小小地和鹤希小姐玩闹了一下?”说这话的时候,她再次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了小的手势,拇指指甲盖卡在食指的指腹上,强调道,“就一下下啦!”
金老板哼笑一声,“一下下?”
她学着鄀梨刚刚那矫揉造作地语气,重复着这三个字。
金老板手里拿着一张纸,手腕一抖,那纸张也跟着扇动,发出晃晃的响声。
“损坏金丝木烛台一个,浪费帝王十八龙井一壶、玉瓷白稠茶碗一套、还有”
“还有?!”鄀梨瞪大眼,提高音量,满脸写着不敢置信。她一股脑地反驳着,“好吧,就算那烛台可能是我弄坏的,但那茶我就喝了一杯,那杯子才指甲盖大小,怎么就浪费一壶了?还有那什么茶碗,我可没弄碎!”
金老板的笑声晶莹,说出的话却没怎么让鄀梨高兴。
“是吗?”
“你喝过的茶,鹤小姐不高兴喝。”
“你碰过的茶杯,鹤小姐不乐意用。”
“这跟浪费有什么区别?”
金老板的笑意中,带着一点看好戏的恶作剧感。
“鹤小姐是有洁癖的,我想若烟已经提醒过你。”
“所以,一切损坏加起来,抵扣你今天的工资,你还欠我六万三千元。”金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算盘拨弄得叮当响,脆生生的,落在鄀梨的耳朵里,叫她胆战心惊。
不是吧。
这系统的钱还没还上。
原主的一堆提前消费落下的债务也没还上。
现在又跟着欠了一屁股债?
鄀梨两眼一黑,大骂,“黑店!”
金老板倒是没生气,甚至还用尊称,笑着说,“小店的一切都明码标价,可以把当初购买的□□都拿给您看看。”
“你认识什么收肾收肺的器官贩子吗?联系一下他们,我准备出售一些重要物品。”鄀梨吊儿郎当地摸着自己的肾。
金老板扑哧笑出声,“事情倒也还没步入这个地步。”
“鄀梨,我有个还钱的法子,不知你乐意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