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我的女儿,她很爱你,也不会嫌弃你穷,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但你呢?你如果也爱她,愿意看她跟你过你那样的生活吗?”
“你不用情绪这么激动,我从来没有说过钱是万能的,但是你还太年轻了,以为‘爱’是无敌的。真的无敌吗?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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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用那四万块钱给自己买了一身名牌,从头到脚,然后割腕自杀了?呃虽然‘爱’可能不是无敌的,但是出了什么问题都应该两个人一起解决,你想没想过你这么轻易自杀,她怎么办啊。”司陵问他。
“不止因为这件事。”男鬼的声音像一个老旧的锣,每敲一下都奏响一段灰暗破败的往事。
男鬼不得不承认,女生父母这通电话完全戳中了他的自尊心,让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她跟着我真的会过上好的生活吗?如果我们结婚了,没有上千块的睡衣跟香薰,她真的还会快乐吗?我为什么想要来支教呢,到底是因为如她所说的善良,还是——
还是我只是想把自己放在道德的高点上,为自己打造些闪闪发光的优点,这样别人就看不见我是个不求上进的穷鬼,是个甚至不敢见她父母的胆小鬼;不是因为我的善良,是因为我的自私和卑劣。
女生父母的电话像一根引线,猛地点燃了男鬼的生活,变故接二连三发生。
第二天班里一个女生没有来“m”“'f”“x”“y”%攉木各沃艹次上课,上个月女生曾与他说过家里没有钱,爸爸不让上学了,男鬼给了她二百块钱,让她继续来上课。女生的爸爸前几天还打电话来感谢他,说一定会让女儿好好上学。
男鬼趁着中午午休时间赶到了女生家里,看见女生正用力捧着一盆猪食站在猪圈里,她那么小的身体,猪食盆快要比她的人都大了。女生转头看见男鬼瞬间红了眼眶,哭着说:“老师,爸爸用钱买了小猪仔,我没有钱上学了,对不起,对不起老师。”
当晚,男鬼坐大巴车去了城里,为自己买了一身名牌,住进一晚五百块的高级酒店,割腕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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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都没有人说话,司陵深深吸了口气,没有继续他的审问。
而是司陵的姐姐接了话:“你说她昨天去世了……”
“她父母知道我自杀了,骗她说给我了一笔钱让我跟她分手,我拿了钱离开了,她一开始不信,但怎么也联系不上我,加上父母在旁劝说,编造我为了钱离开她的说辞。”
“其实两年时间足够她走出来了,这两年我经常去看她,迟迟不愿意去投胎,看着她在父母介绍下认识了门当户对的新男友,过得开心幸福,我也算了却残愿,本想再陪她到昨天订婚,今天我就去投胎。”
“然后呢?”姐姐追问。
“她给大学我们共同的好友发了请柬,却被狠狠骂为负心人,说我才死了不到两年,她转眼就可以跟别人结婚……”男鬼说到这里情绪稍微有些激动,“所以我必须要找到她,她现在肯定很自责也很害怕,我必须找到她。”
“是谁跟你说引魂铃可以找到她的?”祁烈这时候冷声问。
在场几人都陷入男鬼和女生的故事里无法自拔,姐姐都已经抹眼泪了,司陵也不忍心再问其他的话,好像只剩下祁烈一个人……一个鬼还在关心这件事情的重点——引魂铃。
司陵撇嘴,小声跟姐姐说:“好冷血。”
姐姐点头:“好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