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本来就空气清新,又是在山上。
司陵转了个身,面朝阶梯外的山景深深吸了口气,鼻腔里被满是蓬勃生机的草木味道充斥。他这几天心情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放松过,看着树上的一只鸟开口问:“你昨晚为什么不跟我上浮郁山?”
祁烈不答反问:“全部想起来了?”
司陵点头:“嗯。”
祁烈便不再说话。
司陵又说:“在你心里,浮郁是不是永远都是一个将道义看得比你重的人?你觉得当时浮郁用了绝命杀咒是被心魔影响,今生再去看前尘往事一定会后悔,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也觉得一切皆因你而起。”
司陵说完这些转头看祁烈:“我猜得没错吧?”
祁烈眉眼如常,半晌在司陵灼灼目光下无奈地笑了笑:“你曾问我,你和司陵浮郁实则不是同一个人,若非要我选一个,我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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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烈肩上的狐狸伸了个懒腰,似乎不想听他们这些情情爱爱的话题,舔了舔爪子之后从祁烈肩膀上蹦下来,沿着台阶跑下去了。祁烈目光追着九尾雪白的尾巴:“你跟他确实很不相同,他性格别扭得很,无论再活几世也不会说这么直白的话,有这么热切的眼神。”
司陵舔了舔唇:“嗯,所以呢?你喜欢的其实还是他,对吧。”
司陵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下,低头小声骂了一句脏话,嘴停不下来:“靠,不是吧。果然前世今生什么的就是要玩替身梗,关于我当我自己的替身这件事到底该……”
“是你弄错了。”祁烈打断司陵的碎碎念,“本就不存在选择,我只会选你。
“我对司陵浮郁或许的确心生好感,只不过也是他在我面前烟消云散后日日夜夜的发酵。你们凡人最懂遗憾,我同他不过遗憾一场。这场遗憾是因为他为了一个公道死在我面前,若他没做这个选择,若他好好活着,我们之间便没有遗憾。
“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知道司陵浮郁能重活一世,潇洒自如,遗憾愧疚便也解开。我喜欢的是你,我不会否认因为你是他的转世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结果,可若不是你而单单是他,便不会如此。”
司陵眨眨眼睛,稍微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觉得自己从没有听祁烈说过这么多话,而且每个字都好像意义深刻非凡一样地绕着圈子,一时之间有点听不懂、反应不过来。
“你能不能说点现代人能听懂的普通话。”
“他不是我等了七百多年的爱人,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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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会花言巧语,男鬼自然也会花言巧语。
司陵其实身为一个母胎solo,呃,而且还是两世的母胎solo……真的短时间内听不太懂祁烈那些听起来很厉害的话,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有一点是他可以确认的,前世的司陵浮郁跟祁烈没有说过任何情爱有关的话,肢体接触可以说是没有,连面都没有见过太多次。
反而是自己,是他跟祁烈牵手,是他在祁烈怀里睡觉,是他再三被祁烈背在背上,也是他跟祁烈接吻。
司陵忽而转身:“走了,我想在正午太阳最晒之前爬到玉皇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