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我成功爬上了我哥的床,要么我会被他羞辱到再也不敢看见他的脸。气氛凝结住了,时间也凝结住了,周围的人好像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我哥静静坐着,除了眼睛里烧起来的浪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全世界好像只有我是醒着的、活着的,能感受到心跳和呼吸。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对面的男人说话,他的嘴唇反复张开又合上,唇色很淡,“情人?”
果然,他拎出来我刚刚说过的两个字,嘴角提起来,这次他是真的笑了。非要找一个合理的场景来形容他的笑,就像是一个浪荡的妓女对无情的恩客提出想嫁给他当妻子,男人又觉得她蠢,又觉得她恶心,又觉得她天真。
我不知道他是觉得我不配还是因为他不喜欢男人。
“为什么我不行?你在她们身上能得到的我哪里不可以?你甚至不需要给我任何好处,不用买包,不用花钱花精力捧我,只要对我笑一下,随手摸摸我的头,我就对你摇尾巴。”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想当你的情人。我根本不在乎是情人或者是弟弟,什么身份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我尽量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总不可能太坦诚,我说什么?我说我怀疑我喜欢上你了,不再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喜欢,我对你的占有欲已经到了我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我甚至在自慰的时候都会想到你。而实际上你根本不愿意理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可能只能见两次面,甚至更少。
我好像永远不能和我哥好好说话,我永远词不达意,他永远沉默寡言。我太讨厌这种感觉了,觉得他肯定还是恨我,不然不会舍得让我难过。
“上我的床就是你的心愿?”他问我。
当然不是!我想要你爱我,对情人的爱对弟弟的爱都行,但这个目标太远大了,我总得先制定一个小目标。
我点头。
我哥的表情并不是暴怒,我没有更多的精力体会他的情绪,他起码是比我平静的。接受或者拒绝难过的都是我,又不是他。
现在差不多过了饭点,餐厅里的人依旧不少。我哥是来聊工作的,所以特意挑选了僻静一些的角落,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
刀叉和餐盘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哥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顿时慌了神儿,刚刚的气势和坚决一股脑地烟消云散,连忙跟着站起来,差点被椅子绊住。
“哥,你去……”
“走。”他看着我,一潭死水的眼睛,里面映出来我的身体。
我真的紧张得要死,和餐厅里豪言壮语的那个人完全是两个人。
我这次终于坐了我哥的车,真真正正地坐了进来,并且壮着胆子坐在了副驾驶。车窗外的绿化带飞速倒退,而我甚至觉得我的腿都在抖。
我哥在餐厅里说了一个字:走。
现在的方向不是去丽水苑,也不是去我哥的公司,而是往他自己在外面买在别墅方向开。虽然我从来没进去过,甚至去也没去过,但我知道我哥的房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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