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但我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是温婉漂亮的,就算真的变成一个疯子也全是因为陈志远和柳坊,还有我。我参与了一场“谋杀”,我们三个人联手将一个女人一步步逼向死亡,先摧毁她的余生,后更是直接剥夺她的余生。甚至在我还没出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坐实了凶手这一身份,我甘愿认罪。
宋亦薇几度想纠正我的认知,周轻罗是自杀,凶手有且只有一个人就是周轻罗自己。
我觉得她说得不对,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她,“Louise,虽然你嘴上说凶手只有她自己,但你心里也清楚吧,凶手不是她,而是我们三个,我们谁也逃不掉。”
“亲爱的,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这是道德枷锁,你想拿起来就拿起来,想放下也能放下。”
我一直以为我是罪人这件事是所有知情人都认定的,包括周泊新。
我一直以为周泊新给我建立的奖罚机制都是因为我是罪人,他高高在上,享受我对他的讨好,随手便推开我。
我今天才知道,那不是他给我建立的奖罚机制,而是给他自己。
周泊新才是罪人,他爱上了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爱上了自己的弟弟。
周日家里没有人,前几天我把柳坊骂走了,她真的再也没回过丽水苑。陈志远也是依旧每天逍遥快活,经常不见人影,今天去打高尔夫,明天去马场里和人赛马,后天又飞去看什么艺术画展,装得跟人似的。
大成和三子来丽水苑玩,大成进门之后换了鞋“嗷”了嗓子就往沙发上一摔,我下意识又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已经养成了习惯,这几天经常往楼梯那里看,我哥肯定已经知道我发现了摄像头,所以我这个动作越来越坦然,有时候还会看着那个方向发呆。
但我们两个从那天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他没回丽水苑,我也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
我没告诉过他们俩周泊新在丽水苑装了摄像头的事。虽然我已经跟自己发誓了,对待朋友要坦诚一点,但这涉及到了我哥的隐私,而且他俩本来就觉得我哥是渣男了,再加上这件事,好家伙,变态加渣男,洗不清了。
三个人一起瘫在沙发上各玩各的手机,大成突然感慨,“哎,一想到下周日没了我就心疼,我本来还约了场篮球赛,只能鸽了。”
“大冬天的也不嫌冷。”我翻了个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