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报警的,不管有没有证据,也不管结果,都会去报警,只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有用的事。”
我这几天听了太多的对不起了,听得我听见这几个字就有点反胃。
是真的反胃,我猛地伸手捂住嘴,硬生生忍下来一股想吐的欲望,又感觉胃疼。想弯下腰,怕柳坊发现,只能站在原地。
柳坊推了我一下,“去吧。”
出门的时候其实有点恍惚,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走出来才看见周泊新站在车旁边,手里捏了根烟。
他看见我之后那只手下意识想往车门上按,又猛地顿住,走了两步到旁边的垃圾桶旁边扔进了灭烟桶里。我差点笑出来,嘴唇弯起来,加快了脚步。青天白日的,今天意外地暖和,羽绒服都穿不太住,太阳在头顶挂着。那么大一团又黄又白的光,就挂在那里,暖融融的。
我过去抱他,我们第一次在太阳底下接吻。
回别墅的路上我睡着了,做了个很暖和也很难过的梦。
梦见我和一只企鹅一起被困在冰原上,它不觉得冷,但我却冻得瑟瑟发抖。那只企鹅围着我转,看着我快要冻死的样子很着急,拼命地拍我的脸,可能是想让我不要睡着。后来太阳升起来,烤化了所有的冰,甚至冰原上开始长出来草、花还有树。
我浑身都暖洋洋的,但企鹅却死在了一朵花旁边。
还醒着的时候我一直抓着周泊新羊绒衫的下摆。他今天穿一件浅色的羊绒衫,很柔顺的触感,抓在手里像摸一块云,但被我抓得皱巴巴的。这件衣服肯定很贵,摸起来就很贵,但他也不怎么心疼。
从梦里醒过来手里还抓着那块衣料,别墅已经到了。
周泊新倾身过来亲了一下我额头,“回家。”
我脑袋有点昏沉,胃也不舒服,被他牵着回屋,在玄关看见一个拆开的包裹,透明的包装袋。我勾他手指,“哥。”
周泊新的视线顺着我的视线落,淡淡答,“今天不行。”
但我就想今天。
“我想要。”我伸手拿那个包裹,哗啦啦地往倒出来,看见穿耳洞的工具掉出来,我转头问他,“家里有酒精吗?就现在,好不好?”
我固执起来简直像有病一样,认定了什么事情要做就一定得做,不讲道理。我知道这是坏毛病,但是今天很想任性,想放纵自己的坏毛病,想看周泊新纵容我。周泊新牵着我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抓起来掉出来的工具,俯身往我耳垂上亲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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