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荒与泽昊不同,远没有泽昊老实稳重,循规蹈矩。他是浮黎元始天尊与阴皇的长孙,玄元真君遗腹子,继风华后又一血脉天赋极佳的天才。他修为高深,性格坦易,一双琥珀色的凤眸终日明亮,如终南山上的冰晶,纯洁无暇。
“殿下随心而动,这份豁达,三界无人能及。”沉默片刻,青寒略带敬意道,“只是天庭如今诸法完备,三界秩序井然,殿下恐无法顺心。”
“不,我遵纪守法。”泽荒笃定地说,“所以千年来,我从未踏足轮回台,也再没有……见过他……”
泽荒缓缓闭眼,用灵魂感知着故人微弱的气息。
“但殿下此番前来,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言。”青寒沉声提醒道。
“是,因为我知道,涂绥被姑姑救下,如今好好的活着。”泽荒睁眼,眸光异常明亮,“那就是说,他的错也不是无法原谅。”
“而且……”泽昊轻蔑的撇了眼青寒,颇为不屑地说,“虽然这样说不太合适,但的确是事实。我想带人离开,你未必拦得住。”
“能与殿下过上几招,也是好的,总要让陛下明白,我这做臣子,已经尽力了。”青寒抬头,望向天上悬挂的明月,喃喃道。
栖在枯树上的寒鸦惊起,发出“哇哇”的凄鸣。幽绿的冥火自丑陋的石缝中挤出,似无根的浮萍,在空中飘荡起伏。轮回台上的清辉,渐渐朦胧成难以视线越过的轻纱,遮住了帐内陡然暴涨的灵力……
汤泉洞内雾气氤氲,遮挡了直白的目光。水雾扑在长睫上,顺着黑睫自带的弧度,在睫梢凝成一点小小的晶莹。
“呼……”涂绥抬手拭掉眼前的水珠,舒服的靠在身后温暖的玉壁上。泉水温度适宜,全身心浸入其中,让她获得巨大的舒适感。
水面飘荡的木盘上,玉壶左摇右晃却依旧不倒。她执手替自己斟上一盏薄酒,抬头一饮而尽。洁白的颈就那样无所顾及地坦露,在视野模糊的洞内也是那样的显眼。
“咳……”风华徐步而来,微风随后而至。这阵风拂去了庐山的雾,让它的真面目就这样暴露在眼前人的视线里。
涂绥转身,带起“哗啦”一阵水声。风华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有意无意的撩拨这一池温水。水雾散了又聚,将风华姣好的面容遮掩一二,颇有几分欲说还休的风流与倜傥。
“风华上神,你未经允许就擅闯我的浴池,不太好吧……”涂绥扬起下巴,佯装怒状,质问道。
“这里是我的成都载天,有哪一处是我不能去的呢?”风华收回手,湿漉漉的指尖还滴着剔透的水珠。
“好霸道的上神……”涂绥撇撇嘴,往前一步,带起池中阵阵涟漪。
“嗯?”风华垂眼望她,目光游离,顺着涂绥迷人的一字锁骨一路往下。涂绥察觉到她露骨的目光,故意踮起脚,将水下曼妙的身姿显现。